“你彆忘了,三年前的東陵,在北境的踐踏下,是如何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又有多少無辜的黎民百姓,因他們的狼子野心,而家破人亡。”
“宋今硯,”她語氣中,儘數失望和恨意,“我想過很多人有可能叛國,卻獨獨沒有想過你叛國。”
“你在背叛東陵、投誠北境的時候,可有想過,因你這個自私自利的決定,這三年好不容易從戰亂中走出來的子民,又有多少人,因為你而葬身北境之手?又有多少人,流離失所、痛失至親?”
“這一切,你想過嗎?你可曾為了他們的存亡而考慮過?!”
宋今硯沉冷地看著她。
在她說完,對於她的質問,他卻隻冷血無情地回了一句:
“寧舒,他們的死活,與我何乾?”
虞聽晚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殘忍至極的話。
宋今硯狠狠咬緊牙。
在她這種仇恨的眼神下,心底壓抑已久的不滿和戾氣,儘數道出:
“晚晚,你不該質問我,不該怪罪我。”
“你該怪的、還有那群流離失所的百姓真正該怨的,是他們信奉為神的儲君!”
“你隻看到了我和北境合作,你為什麼不能往前看看,我為什麼和北境合作?”
“要不是他強行拆散我們,要不是他以權逼人,我會和北境勾結嗎?”
“晚晚,你為什麼要向著他?”
“他囚禁你,折辱你,你不該恨他嗎?你為什麼口口聲聲為他說話?”
“因為他平定了東陵的戰亂!”虞聽晚眼底的恨意越發濃重,“因為他解救了無數黎民於水火,因為他給了數不儘的東陵百姓一個安穩沒有戰亂的家園!”
虞聽晚最痛恨詫異的,莫過於他那句‘他們的死活,與我何乾’。
果真是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在他們眼裡,不管國家如何動蕩,不管朝代如何變遷,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世族。
都是優渥出身、高人一等的上等人。
那些如螻蟻般的子民,怎麼可能入得了他們的眼,怎麼可能引起他們的同情心!
“平定戰亂?”宋今硯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眼神冷下來,口吻中儘是不屑與嘲諷。
“晚晚,他們謝家做了東陵三年的君主,是不是連你都忘了,這天下,原本該姓甚名誰?”
他逼近她,嗓音中的諷刺漸濃。
“那些無知的流民奉他若神明,公主殿下,連你也這麼認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