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你真打死了狼?”
張翠花一手握著手電筒照著前方的路,一手緊緊抓著自行車後座。
要說三兒能打死狼,她可是一百個不信,就三兒那從小病弱的身體,小時候還被狗攆呢,現在竟然能打狼了,還一下子打死10頭?
就算村裡最愛扯閒話的二筒子都不敢這麼編!
當時聽到孩子們這麼說,她和張小舅、小舅媽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想其中怕是另有隱情,不好當著顧主任的麵說,也就默契地沒有追問。
現在大晚上的,往縣城去的路一片寂靜,除了母子倆一個影子都沒瞧見,張翠花總算問出了壓在心底的疑惑。
“娘,反正那些狼就是我打的,你們愛信不信。”王思明也不好跟張翠花解釋事情的來由,隻好含糊地回了一句。
“你這孩子!”張翠花抬手拍了一下王思明的後背,嗔怪地說:“行,你不想說,娘就不問!你說狼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
不過以後遇事多想想,娘可不想你受傷!”
“知道了,娘!”王思明嘴角翹起,忽然大聲喊道:“娘,你抓緊了,我帶你去兜風!”
說完,他腳下一使勁兒,自行車就像風火輪一般朝前方風馳電掣而去,“哎喲媽呀!”原地隻留下張翠花的一聲驚叫。
公社派出所內,葉大成表情凝重,看著送肉男的屍體,心中疑慮重重。
旁邊一名公安低聲說:“隊長,犯罪嫌疑人回來路上大喊被老刁下毒,現在突然就死了,會不會真和老刁有關?”
葉大成再次查看了送肉男的體表特征,又回想起途中送肉男的異常表現,皺眉說道:
“從目前種種跡象判斷,極有可能是團夥內訌,老刁提前給嫌疑人下了慢性毒。
雖然嫌疑人死了,但他的口供我們都已經記錄下來,也知道了這夥人的老巢在黑省。
這案子案情重大且涉及地域較廣,僅憑咱們派出所已經無法查辦,必須得由黑省公安局聯合偵辦才行。”
說到這兒,葉大成轉頭嚴肅地看向小李,“小李,你趕緊騎車去縣公安局彙報情況!”
“是!”小李立刻點頭,匆匆離開了派出所。
公社二道街附近的小院裡,顧正陽正在桌前處理工作,懷裡還抱著虎頭。
“爸爸,你瞧,孔雀!小叔叔帶我看的!”虎頭小手舉著照片,得意地在顧正陽眼前晃來晃去。
“嗯呐,爸爸知道了,小叔叔好。”顧正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虎頭都跟他炫耀十幾遍了。
回想起幾個孩子口中的狼群,顧正陽眉頭微皺,他可不相信王思明有殺狼的本事,“虎頭,你看到小叔叔打狼了?”
“沒有,虎頭睡著了,沒看到。”虎頭噘著小嘴,可惜地搖了搖頭。
顧正陽笑了笑,他就說嘛,四弟肯定是在撒謊,不過,他就當不知道就是了。
他再次抬手摸了摸虎頭的額頭,發現沒發燒,輕輕鬆了口氣。
虎頭這孩子,一向身體不好,一受到驚嚇就會發燒,這孩子今天經曆了那麼驚險的事兒,回來竟還一直活蹦亂跳的,他高興之餘卻不敢絲毫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