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盤算著怎麼收拾這家夥,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整個人都愣住了。
等等!去省城學習?
王思明的眼神瞬間變得狐疑起來,他想起了思源的身世。
思源的母親在運動中被戴了帽子,這種家庭背景,政審這關怎麼可能通過?
彆人不知道思源身世,主任怎麼可能不知道?
會不會從一開始,主任就在說謊,其實壓根就沒有推薦過思源?
還有,主任在辦公室說推薦思源進修的事兒,怎麼就那麼巧,就被郝仁給聽到了!
這是想借郝仁的手把思源的工作給攪黃嗎?
王思明是越想越覺得主任這個人不對勁。
現在回頭想想,他剛才去找主任,主任就這麼“沒心眼”地“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
他深吸一口氣,眼睛一眯。
所以......
思源被綁去“小黑屋”,會不會跟主任有關?
哼!不管有沒有關係,等會兒問問就知道了!
王思明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又重新看向郝仁,“郝仁,你害思源丟了工作,賠償吧!
這個工作六百塊!三天之內把錢湊齊送到醫院!”
“六百塊?”郝仁那張麻木的臉上突然閃過痛苦的掙紮。
王思明撇撇嘴,再次加深了催眠,“記住了,六百塊!一分都不能少!”
郝仁最終還是麻木地點頭。
王思明這才解開對郝仁的催眠,眼神一閃,轉身又朝主任辦公室走去。
廢品收購站,主任辦公室裡。
薑主任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眼前的報紙,視線半天沒有移動,手指卻越攥越緊。
突然,“刺啦”一聲,報紙不小心被他扯下了一角。
他煩躁地把報紙扔到一邊。
思緒不禁又回到幾天前那個晚上,工人們下班兩個多小時了,廢品收購站裡一片寂靜。
他跟往常一樣,以留在站裡加班為由,正把從機械廠收來的“廢品”賣給買家。
完成這筆交易後,他的錢包就又可以鼓好幾倍了!
可好巧不巧,誰能想到那天思源那麼晚才回來送廢品,就給思源撞見了。
雖然,他幾經試探,可以肯定思源這小子沒多想,也沒瞧出來自己當時在乾啥。
但他心裡還是不踏實。
經過一番思索,主任決定先下手為強。
趁思源不注意,找人把他打暈,扔到了一個偏僻的破房子裡。
他想著,隻要讓思源消失兩天,等領導下來視察的時候,以曠工為由開除思源,自己的秘密就不會泄露了。
但回想起剛才,王思明說思源這兩天出了點事,差點危及生命,現在正在住院。
他又開始怔怔地出神。
“砰砰砰!”
思緒被敲門聲打斷,他說了一聲“請進”,就見王思明又返了回來。
“主任,我想求您幫個忙......”王思明皺著眉頭說道。
薑主任下意識地抬頭望過去,心臟猛地狂跳起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我做得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的。”
他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雙手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對麵王思明的雙眼仿佛一個黑黝黝的漩渦,一點一點將他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