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靜道是四方國皇室,但他屬於很遠的分支,沒落了五代,已經和掌權的皇族沒什麼關係了。
這件事,蘭清雅是在一次宗門大考無意中發現的。
邱靜道的袍子被同門刺穿,裡衣上繡著四方國皇室的圖騰。
關於這個似乎連姬無殤都不知道。
一瞬間,所有的線索聯係在一起,蘭清雅心中一動,餘光掃向身邊的南宮晟。
二師兄也是四方國皇室。
按說他和邱靜道的關係更近,卻並沒有收他為徒。
在宗門中,他們反而很疏遠,幾乎沒有過交集。
就像,在主動避嫌。
眾人穿過洞府,在他的後院發現了一個密室。
密室布著禁製,眾人破開進去,裡麵空空如也。
地上有重物放置留下的凹陷,蘭清雅走過去,用手擦了一下殘留的血跡,放在鼻間聞了聞。
“是玄武的血。”她得出結論。
他們來晚了一步,玄武已經被交接出去了。
此時邱靜道從外麵回來,感受到禁製被破,機敏地轉頭就要逃。
姬無殤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截住了他的去路。
“邱靜道,你方才去哪兒了?”姬無殤眼神如刀。
邱靜道強作鎮定地一笑:“師尊,我方才...夜深難眠,我去散步了。”
“哦?散步?你後山的禁製中是什麼東西?”
“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欲蓋彌彰。
“無關緊要的東西為什麼要布禁製?”
“我...我沒什麼安全感,布了禁製才安心嘛。”
“那你見到我們為何要逃?”
邱靜道神色一滯,臉色沉了下來。
他要栽了。
“你們已經找到這裡了,又何必假惺惺地問這麼多?”
“玄武在哪兒?誰來接應你的?”
邱靜道冷笑一聲:“無可奉告。”
姬無殤被徒弟的背叛傷到,怒目而視:“我對你不薄,自認也是悉心教導過你的,你為什麼要背叛宗門?”
做都做了,恐懼懊悔還有用嗎?
反倒失了風度。
邱靜道毫不畏懼:“對我好有什麼用?對我好抵得過成仙的誘惑嗎?”
蘭清雅向前走了兩步:“你如今被擒,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是個棄子,就算你咬牙不說,他們也不會再管你。”
邱靜道抿著唇,卻並沒有否認。
“說出來爭取戴罪立功,就算是縹緲宗你待不下去了,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可能。”
邱靜道目光閃動,像是在掙紮。
蘭清雅繼續道:“你若自己抗下所有,不僅沒人救你,還會被你現在的盟友殺人滅口。你真的要冒這樣的風險嗎?”
忽然,她的肩膀被握住。
南宮晟從她身後走出來,淡淡道:“師妹,你這樣說不對。”
蘭清雅看向他。
“他不說或許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這數百年來他在凡界的子子孫孫,修士能庇護家族,即便他早已不理凡界事務,但隻要他還在一日,那些和他同樣血脈的人就能夠榮耀一日。”
“相反,他若隕落,那他那一支恐怕隻能聽天由命,人禍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