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堪稱無懈可擊，十發能源彈都無法破防。
“抱歉，請問三位有什麼需要呢？”
思索著領域資料裡的內容，星露很快想好了說辭，聲音裡滿是誠懇：“姐姐，這都有什麼業務？我們是鄉下人，第一次進城，什麼都不懂。但是實在是缺錢，想著來辦一下信用貸款讓日子好過點。”
深呼吸——
阿雅的眉毛忍不住往上飛，她克製了再克製：“抱歉，我們公司的貸款業務都需要抵押信用點。”
他們三個怎麼看都不像是信用點充足的樣子。不，說不定信用點低到幾乎沒有。
這種人可不能算客戶。
江四十分配合，眼淚說流就流，帶著鼻音：“漂亮姐姐，可憐可憐我們，行行好。”
他扯著防護服，黃色的麵料被他拽到阿雅眼前，一閃即過：“看這防護服，多破爛多垃圾啊！薄得像擦屁股紙！唉，說了也不怕你笑話，我們連衣服都沒有，隻能穿工服出門。”
“我們兄妹三人全靠給人殺蟲過日子，但是酸雨季馬上來了，哪還有蟲子啊。這不剛被開除，連地下室都住不起。”
說到動情，他雙手合十：“酸雨季我們就要被酸雨腐蝕了。我死就死了，賤命一條，可憐我的妹妹們……”
他伸展手臂，啪地抱緊星露和李默，逐漸用力收緊，作兄妹情深狀。
這麼牛，眼淚說流就流。
星露剛想為他的演技豎起大拇指，就被他抱得喘不上氣。
這是一個擁抱，星露意識到了這一點，腹部劇烈起伏，本能地想要掙紮。
她恐懼擁抱。
但一切為了表演效果。
她假裝感動地把頭埋進江四的臂彎，用力閉上眼睛，咬住舌尖，克製胃裡的翻江倒海。
李默在心裡不斷默念：都是為了任務，為了任務，忍一忍，忍一忍！
“這位先生，麻煩您先冷靜一下。”
阿雅頭皮發麻，省略號和不文明發言的屏蔽符號一串又一串地在她臉上刷過。
她真沒見過這場麵。
三人抱成一團，場麵滑稽又混亂。她明顯感受到有其他員工的視線刺了過來，讓她背後發癢，小幅度扭動肩膀。
“您先冷靜一下！”
她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快速吸了口氣：“這樣吧，鑒於您的情況特殊，能辦理的業務相對比較少，我先幫您聯係一下貸款方麵的三級業務員。”
“麻煩您先到沙發上就坐，休息片刻。”
“好的……”
江四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抬起手想要擦拭眼淚，卻隻碰到了冰冷的麵罩，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隔著麵罩，江四隻能看見自己黃色的連體手套。行吧，連眼淚都不能擦掉。
李默拍了拍他的手背：“回神了。”
他怔了一會兒，放下手臂，從容地走向沙發，整個人都陷進去。
他拍了拍沙發：“謔，可真軟，你倆也彆傻站著，來坐啊！人要學會摸魚。”
三人在沙發上享受悠閒的摸魚時間。而阿雅快把頭給敲爛了。
這三個人就是燙手山芋，但所幸，某位三級業務員一番分析，給出了一個靠譜的、無比職業的建議：“沒信用點難辦啊。但是兄妹三個，家裡挺能生，生育方麵應該不成問題。讓他們去找經理，辦‘寶貝業務’。”
是個好主意。
阿雅帶著微笑返回，腳步自信有力，甚至為他們三人帶了水。
一番講解後，星露點點頭：“很不錯。你的意思是，可以抵押後代的信用點，來提前貸款？自己還不完的可以讓後代來還？”
“對的，而且根據各位的生育情況，後期還可以繼續貸款，生的越多，貸款額度也會隨之上升。”
她想了想：“那要是後代不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