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百姓舍生忘死?嗬嗬。
他重新派人查探了有關她的所有信息,從七歲被遣送出京開始。
所有的一切,確實都不如親眼見證來得更真實。
那日,麵對要背他的蕭清瑤,他下意識的又脫口而出那個字“臟。”
她卻連頭都沒回,姿勢不變,“沒事,回去洗洗就行了。”
回去洗洗就行了。
他以為她年歲小,不懂這些醃臢事,便惡趣味的同她挑明了,“不是衣衫臟,是我臟,供達官貴人玩樂的我們臟,你一個世家大族的清白姑娘與我這種人肌膚相貼,傳出去彆說相看人家,恐怕……”
“我說,沒事,回去洗洗就行了。”她轉身,用一種彆人不敢輕易反駁的語氣,截斷了他的話。
不怒自威,帶著上位者的毋庸置疑。
直到那個時候,他才感受到她收斂起來的氣勢,是真切經曆過風浪的人才有的東西。
按照她千帆閱儘,洞悉世事的架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探查到他匆忙間設下的這個局。
想到這裡,池遠凝目,正好對上蕭清瑤漆黑狹長的鳳眸。
她的身邊,是剛查探消息回來的暗衛。
***
破廟唯一還算齊整的房間中,兩人相視而坐,誰都沒說話,蕭清瑤手裡把玩著一個看不出什麼材質的小巧暗器。
“現在,還要護我周全嗎?”
“所以,為什麼故意露出破綻?”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話音剛落,池遠愣了一下,一掃見她時唯唯諾諾,卑微如塵埃的樣子,嘴角輕揚,帶著十分笑意,“因為,好玩。”
他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撕破虛偽之人的麵具,被卑賤到塵埃裡的人窺探到不為人知的一麵,欣賞他們被撤下遮羞布後,驚慌失措,惱羞成怒的樣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所以他故意派人散出消息,謊稱有人要為他一擲千金,替他贖身,又假意渲染那個要為他贖身的是他妻子母族的人,這才慌不擇路的選擇這麼曲折的方式要他消失。
而對蕭清瑤的試探,確實是臨時起意的好玩,也是順帶想要再坑一個道貌岸然的虛偽之人。
蕭清瑤見他這幅樣子,也沒繼續追問,而是選擇回答他的問題,“護,為什麼不呢?你和盤托出王珪的事,我護你周全,為你贖身。”說著,也笑了,“所以,為醉花陰的樓主贖身,要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