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瑤走到燕子萁跟前,將遺詔湊到他及其他暗衛能夠目睹其內容以及辨彆真偽的距離。
“我覺得,這個東西在誰手裡都是個禍害,不如……”說著,自手中滑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瓶口的塞子已經打開,手腕一抖,呈白色結晶體的粉末自瓷瓶中飛揚而出,沾到遺詔的瞬間,藍色的暗火一閃。
遺詔被點燃燒灼的速度極快,不過兩三息,就自蕭清瑤的手中滑落,落地成灰。
“郡主這樣做,卑職恐怕無法交差。”燕子萁雖然這樣說,也目睹了整個過程,甚至以他的身手和距離,完全可以阻止蕭清瑤。
但沒有,他就隻是一板一眼地說完這句話後,深深看了蕭清瑤一眼,抬手做出一個手勢,揮退身後的暗衛,正好將出口讓了出來。
蕭清瑤拍了拍手,抖掉身上不小心沾染的粉末,狀似不經意道“擒賊先擒王或者先攻其弱點才是。”話音剛落,轉身看向阿暖所在的位置。
阿暖正在一邊焦急觀戰,壓根就沒注意蕭清瑤這邊的動靜,也就沒聽到她不曾刻意避諱且聲音很大的這句話。
而武功各方麵都是上上乘的滄溟卻是一心二用,以進為退,用胳膊受傷為代價,一劍掃開臨近的兩個暗衛,順勢撤離,將不明所以的阿暖護在身後。
“哥哥!”阿暖是真的很重視滄溟,看到他受傷退至她身邊,還是以這種守護的狀態,瞬間繃不住了,就要上前查探他胳膊上的傷,餘光卻恰好掃到遠處看向這邊的蕭清瑤。
阿暖隻是年歲小些,愛淘愛玩的年紀,但並不是傻子,想到從遇到蕭清瑤後,她的所作所為。
又慫又倔還帶著點小傲嬌的阿暖忽然低下頭,毫無預警的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大聲疾呼,“我隻有哥哥了,你放過他,我們真的隻是為了姐姐才夜探私邸,蕭老……蕭文滔將姐姐強搶回去做侍妾,並串通官府的狗官為姐姐重新做了一個戶籍身契。如今蕭文滔私邸的仆從、侍衛、侍妾全被抓起來了,想要接她出來必須要戶籍身份證明,我們實在是有理說不清,走頭無路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說是隻要找到什麼詔書,就會放姐姐出來……”
“阿暖!”滄溟用受傷的手握著劍,與眼前的暗衛們對峙,另一隻手想要去拉阿暖,卻被她躲開了。
“哥哥,你信我一次吧,好不好?與其相信那個來路不明的人,不如相信……一個在危急時刻,都沒有丟下我的人。”哪怕這個人……跟她深惡痛絕的蕭老賊是同宗同族。
阿暖仰起頭,眼圈通紅,眼淚在眼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的樣子,深深刺痛了滄溟的心。
蕭清瑤認真聽完阿暖說的話後,微微側頭。
燕子萁會意,答道“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