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趙震霆的事,蕭清瑤確實知道,隻是沒想到有人能將潔癖表現得這麼極端。
回寺廟的路上她順便摘了些野果,挖了點野菜,正在收拾清洗泥土的時候,沈明珠站在一旁,將裴冉此行的真正目的複述了一遍。
“還算厚道。”但不多。
他們倆的情況都挺特殊,一個潔癖到變態恐無法傳宗接代;一個家族內亂涉及國事皇權,一發不可牽,牽之動全身,稍有不慎,公主還是階下囚都還未有定數。
兩相比較,她的情況更棘手一些,趙家與她結親,也就等於是將整個身家都壓在她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沈明珠真的就隻是帶話而已,將裴冉意思帶到,她便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去寺廟前殿抄經拜佛。
一連幾天,母女兩人都是這種相處模式,她洗手做羹成了沈明珠的老媽子,空了還要打雜掃地,刨地種菜。
在昭化寺修行的都是苦行僧,因遵循古法,有很多清規戒律,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接受金錢,僧人終身都不能觸碰錢財。
穿百衲衣,行千裡路,乞萬家食,以肉身為載體,感受人間疾苦,參悟佛理,傳播佛法。
來這裡住宿的香客都要自食其力,自帶行囊,自帶種子撒播種菜,打掃寺廟的裡裡外外等等,這也是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不願意到這裡燒香拜佛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比起戰場廝殺,屍橫遍野,蕭清瑤倒是更喜歡這裡的自力更生,歲月靜好。
***
七月二十一日,晴,距離蕭清瑤大婚還有十三天。黎明破曉時分,竄天一聲響,信號衝上雲霄,在離寺廟不遠的上空炸出一道炫彩。
當日,蕭清瑤孤身一人下山,在山腳下與迎她進京的人撞了個正著。
“臣衛尉卿王謇,參見公主殿下。”
王謇帶著烏泱泱百十號宮門衛,這陣仗不像是要恭迎她回京,而是怕她不願意回京或者半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