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的,大師兄沒有貓兒這樣的逆天空間的存在,更沒有貓兒這樣野獸般敏銳的危險預知能力,自然免不了遭受各種生死考驗。
這些考驗雖說都對韓烈的心性帶來了很大的好處,也讓他得到了不少天材地寶,但是也讓韓烈沒少在生死邊緣徘徊。
而每每曆練歸來,貓兒的月桂園,都是唯一能夠讓他安心休養的地方。
但每當貓兒問起大師兄的經曆的時候,韓烈卻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將那些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經曆過濾掉,隻撿著有趣的東西說給貓兒聽。
貓兒雖然單純,但是又不是傻子,就算從未曾出過宗門半步,但也知道曆練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危險,更不要說大師兄身上頻繁更換的法寶。
隻是大師兄這樣的做法,她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大師兄的用心?
幾乎沒有猶豫的,貓兒便決定原諒大師兄之前的所作所為了。
不是她有多麼的大方,更不是她不再介意那些事,而是跟大師兄的經曆比起來,其實她所受的委屈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明知道曆劫中的大師兄,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絲毫,但是卻還不忘在她麵前粉飾太平一般的,將自己的經曆略去,貓兒覺得,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即使大師兄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大師兄,但至少,他依舊是疼愛自己的不是嗎?
即使,大師兄對自己的好不像以前那樣單純,但是,至少大師兄是真的對自己好,真的希望自己好好的,不是嗎?
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也知道,其實就像她在這個世界裡隻有大師兄一個人一樣,大師兄雖然在這個世界裡比她多了兩世,前後幾十年的記憶,但也同樣隻是一個人。
他們的世界,依舊像在宗門時候一樣,隻有彼此可以依靠呢。
甚至在宗門裡,至少師傅和師叔師伯們也都是真心疼愛她的,隻不過她對他們不可能像大師兄那樣毫無芥蒂罷了。
而在這裡,卻是除了彼此,什麼人也沒有呢。
貓兒伸出稚嫩的小手,捏住了韓烈手心中的蟬蛹,將它倒著拿到了自己的麵前。
伸出另一隻手的一根手指,在蟬蛹的肚皮上戳了戳,渾身上下都包裹在殼子裡的蟬蛹,就連腹部也是硬邦邦的,甚至還覆蓋著一層類似鱗片的東西,一節一節的腿上,長著一根根細小的毛刺,刮著貓兒的手,帶來微微的刺痛感。
然而這樣的東西,卻是隻用泥土中的腐葉,就可以讓自己吃的肉嘟嘟的,肥胖的尾部上,更是全部都是脂肪,連帶著它的行動也因此遲緩上許多。
這樣容易滿足的性格,是不是便是它們永遠也無法強大起來的根源?
根據動物世界中的介紹,蟬這種生物,即使蛹化出來之後,那薄薄的翅膀,也不足以長久的支撐它們的身體在空中飛翔。
所以從一開始,它們就注定了,最多隻能在枝頭鳴叫。短暫的生命和狹小的生存空間。
這,便是弱者。
將蟬蛹放回韓烈的手心裡,看著它艱難而緩慢的爬行,貓兒的唇角漸漸綻放出一朵淺淺的笑花。
她似乎有些明白大師兄的用意了呢。
罷了,不過就是一群長得恐怖了一些,惡心人了一些的低級生物而已,隻要能讓大師兄安心,她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