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眾人都已入睡。
“哢噠~”
一道人影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來。
韓烈信步走向半是訓練室半是大廳的開闊空間,正欲打算出門,卻敏銳的察覺到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人在。
“你怎麼在這裡?”猶豫了一下,韓烈還是走上前去。
“我以為,我們至少算得上是朋友。”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火狐狸笑得相當苦澀,“但是你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們。”
回應火狐狸的是一陣沉默。
在韓烈眼中,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忠誠、信賴,更無所謂朋友。
他一直相信,所謂的忠誠和不背叛,隻不過是背叛的籌碼還不夠,。
所以在他眼中,他能夠將可以暴漏的秘密暴漏給三人,就已經是足夠的信任和認同。至於更多,他不願給,也給不了。
將後背全然信賴的交給對方什麼的,從來就不曾出現在韓烈的人生信條裡。
“從我們出現的時候開始,你就沒打算帶上我們吧?”
他們都不是傻子,韓烈初時對待他們的微妙的態度,他們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雖說他們還不確定貓兒究竟是因為那場疑似覺醒的變故才能夠說話,還是更早時候就可以講話,但是韓烈對他們隱瞞多多這一點兒,卻是毋庸置疑。
韓烈無言沉默。
“這樣說來。倒是我們幾個連累了貓兒?”火狐狸飲了一口酒,黑暗中,韓烈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還是說,即使沒有我們,你也早晚會送走貓兒?”說不清火狐狸的話裡更多的是探究還是諷刺,“我以為依你對貓兒的在乎。應該不會舍得讓她去依戀上另一個人才是。”
韓烈的呼吸有短暫的停滯。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又為什麼始終不願意相信我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微醉的緣故,火狐狸的話變得意外的多。
“而且,什麼叫做任何地方,都比跟在你身邊安全得多?你覺得貓兒離了你,真的就會好過?”
貓兒不知何時抱著抱枕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黑暗中的小小身影。提著一盞樣式古樸的宮燈,像是從壁畫中走出的古代小公主。
將小小的宮燈擺在中間的茶幾上,淡淡的燭光暈染著整個房間,卻也在每個人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
“貓兒,你怎麼出來了?”瞧見貓兒隻穿著單薄的睡衣,韓烈下意識的皺眉。
貓兒卻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將宮燈放下後。又端出一杯熱牛奶,將火狐狸手中的紅酒杯替換了下來。
將牛奶遞到火狐狸的麵前,貓兒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貓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晚上喝酒不好,還是喝牛奶更有助睡眠。
火狐狸哂笑了一下,縱容著貓兒奪走了她的酒杯。卻隻是捧著那杯牛奶。
“我不會走的。”貓兒注視著韓烈,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不容置疑。“貓兒本就是為了你才存在的。離了你,就沒有貓兒。”
貓兒的聲音很輕柔,沒有擲地有聲,沒有歇斯底裡,甚至即使是在如斯空曠的地方,聲音也不過是剛剛好的傳遍而已。
但是就是這樣輕柔的聲音,卻也足夠表達出她的意願。
離了他,就沒有貓兒嗎?
韓烈怔然。
躲在暗處的另三人,卻各有所思。
瞧見韓烈似乎有所動容,貓兒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另外三人所在的方向。
“大師兄雖然想要丟下你們,但是卻從來就沒打算置你們於不顧。”
貓兒的聲音糯糯的,帶著奶聲奶氣的味道,卻拚命地想要用自己並不十分好的口才提韓烈辯白,好看的:。
“不管是之前讓你們做的食物,還是後來你們去搜集到的各種物資,大師兄都有額外的幫你們放置起來。”
仿佛是害怕幾人不相信一般,貓兒有些急切的想要拿出證據,“真的,就連末世前你們做的那些食物,我也有親手幫你們收起來喔~”
火狐狸捧著牛奶杯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
“而且,因為怕你們被那種東西感染,大師兄和我還辛辛苦苦的在家外邊設了隔離陣法,讓你們不用害怕變成……”
“貓兒,閉嘴。”韓烈的聲音有些過分的低沉。
委屈的扁扁嘴,貓兒還是乖巧的閉上了嘴吧。
“都出來吧。”韓烈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疲倦。
瞧著衣裝整潔,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睡意的三人,韓烈揉了揉眉間。
“你們都想知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