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時隔半個多月的謝六爺進了門。屋中的丫鬟仆婦們見到謝六爺,齊齊噤聲。
玉珠轉頭,隻見謝六爺胡子拉碴,眼窩深陷,不複往日風流倜儻的形象,顯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讓他焦頭爛額。
謝六爺剛剛下值,穿著官服便回來了,剛剛進門,見徐氏坐在羅塌上並不看他,他突然覺得,應該做一個了斷了。
那日回院子,見到曹氏躺在血泊中,他隻恨不得替她受這個苦。
“你們先下去。”他對屋中眾人說道。
玉珠擔心的看了徐氏一眼,卻見她朝她擺擺手。見狀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擔憂的看了徐氏一眼,便跟著周嬤嬤以及一眾仆婦出去。
謝六爺坐在羅塌對麵的繡凳上,他看著徐氏,麵容一如當年,隻是他們之間的情意,不複過往。
“徐氏。”
徐氏輕笑一聲,“六爺一直叫曹氏雲兒,叫我卻是徐氏,其實誰親誰疏我應該早就看清,是我看不清。”
“怎麼,今日是來找我尋仇嗎?我讓那曹雲兒落了胎。”
謝六爺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過往一幕幕湧上心頭,可是他已經無力再挽回什麼,徐氏說得對,這些年,他的心思早已在曹氏那裡。
想到曹氏的慘狀,他心中難受至極。
“京中沒有幾家男子是沒有通房妾室的,我也算待你不薄,這些年,你穩坐正式夫人之位。琛兒和楚玉,她們也受著國公府的供養。”
“可是曹氏,她和她的孩子有什麼?明明那也是我的孩子,為什麼琛兒可以跟著周大儒讀書,他們要連族譜都上不了。”
停頓了片刻,他又接著說道。
“曹氏腹中的孩子,在你們看來是如此低賤,可卻也是我日夜期盼的,她確實是外室,但我愛重她。這是我的過錯,並不是她的。”
徐氏聽得笑出了淚,她不知道謝六爺哪裡有臉說這些。
“謝顯中,那是你自己沒本事,你有本事可以扛住國公府的壓力,讓他們入族譜啊!怎麼謝琰就可以,當年的國公爺就能扛住,是你自己沒用,怎麼還能怪到楚玉和琛兒身上。”
謝六爺聽完,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