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李珣轉身去了外間。
玉珠低著頭,難言的悲傷快將她淹沒,來不及想這些,她找到一旁李珣說的火折子,隨即點亮了燭火。
這應該是他的房間,內側放置一張架子床,掛著寺內統一的青色紗帳,另外一旁是梳妝台,中間用一扇黑漆屏風隔開,分裡間外間。
她坐在梳妝台前,用手攏了攏頭發,見衣服發髻都沒問題,才將燈熄滅,又坐了小半個時辰,才從窗戶前如剛剛一般爬出去。
這次明顯發出聲響,外間的侍從卻恍若未聞,顯然李珣早已和他們說明。
玉珠垂著頭,快速的靠著白天記憶回到自己院子。
到院子時,她小心的避開了丫鬟婆子,往自己屋中走去,春兒和王嬤嬤正在屋內,見她回來,極為高興,春兒更是嘰嘰喳喳說著今日的見聞。
見她們都未發現自己的異常,玉珠才放下心來,顯然謝琛也還未回。
她不願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隻靜靜等著一旁的聲音,等聽到外頭婆子迎謝琛的聲音,她才放下心來。
雖然現在最好的便是出去喊一聲,跟謝琛統一口徑,免得姨母懷疑她們怎麼一前一後回來。
但她實在無力再想這些,隻讓春兒為她備水沐浴,想到今日之事她就渾身難受。
坐在浴桶中,溫暖的水將她包圍,今日的疲乏才覺得舒緩些。
她想到了鄭硯青,關於這鄭家大郎君,她終於記起前世聽姨母說過的。這表嫂家中的大哥混跡花場,好像因著這個名聲不好,家中管束不了,他自己也懶得娶妻。
表嫂鄭氏因著這個哥哥混跡歡場有礙名聲,自然不好跟女眷提起,所以極少提到,府中眾人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她又不關心這些,所以一開始也沒想起來。
據說他本來在刑部,是謝琰手下的。後麵李珣死後,李父身體也垮了,西北一時之間就亂了起來,原先被鎮北侯壓住的那些人開始爭權。
恰巧太子倒台,幾位皇子後麵的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一時不止朝中,西北也是群魔亂舞。
幸虧李珣死前的一仗,確保了西北後續上十年的安穩,不然照這樣,慶朝山河早已被外族鐵馬踏破。
隻是不知為何鄭硯青竟去了西北沙場,在李珣死後的第五年,他名聲也漸漸起來了,後來一步一步,竟接管了西北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