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夫死子亡,她一個人既要看顧著偌大的國公府,還要教養他。平日也要拉攏交好的世家,年禮節禮不能落下,還要平衡闔府關係,確實累。他的祖母,比常人背負的要多。
“我猜著應該不會,鄭大人的想法並不是要跟國公府結下梁子,不然他們也不會讓謝琛與鄭家女娘相看。隻不過現在的事情發展,卻不是我們兩家可以控製的。”
老夫人長歎了一聲,她幽幽的盯著外頭的陽光落在樹葉上,這場景就像那年她兒子抱著繈褓中的謝琰回府的那日。
那日也是陽光正好,她正和老國公爺在一起用午飯,謝琰就這樣被抱著進府。
那時的謝琰白白胖胖,手臂像藕節一般,隻隨意看了一下她們老兩口,就望著碗中的飯菜流起口水。
她想著,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宴周,祖母同你掏心窩子說,這次的事,既然鄭家表明了態度,你就不要再管了。謝琰那人想不明白,你說明明同樣是周夫子教出來,他怎麼就想不明白。”
說到這句,老夫人麵色衰敗,謝琰少時,她要顧及賀氏的臉麵,自然要疏遠謝琰。等兒子和老國公爺接連去世,她要權衡闔府上下之間的關係,若那時親近謝琰,又唯恐謝宴周難過,賀氏鬨事。
好不容易等他長大,眼看著要自立門戶,人也俊朗聰慧,可他卻去了錦衣衛,跟彆人走不同的路。上一次他受了傷她們置之不理,這次又再次親手放棄自己的孫子。
雖兩人之間沒有怎麼相處過,但血緣在這,她心中也覺得苦澀。可她又無法怪誰,謝琰確實是她在權衡利弊之下放棄的人。
“祖母,您也彆擔心,現在事情還未有結論。若是鄭硯青傷好了,這事也就輕輕帶過。”
“就算真的有事,謝琰是我的弟弟,我也會儘力保他的。”
老夫人搖了搖頭。
“宴周,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的,就算這次有幸鄭家願意輕輕帶過,可若是皇權更迭,下任帝王不喜他,亦或者下任帝王性子弱些,被官員的滿口仁義裹挾,他就又多了條罪狀。”
“說句不好聽的,當今天子已然年近半百。”
似乎察覺到這樣說不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