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非偶,國公府已然無需錦上添花。”
“若是我已然決定了呢?”
謝琰這時才正眼看了過去,謝宴周也看著他,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謝琰才開了口。
“前些日子,我也想過你說的這些,身陷牢獄,身體受迫,一腔怒火憋悶無處發泄。可是如今雖看著天下太平,實則西北蠻人虎視眈眈,朝中文臣各為黨派,牢牢抱團,新貴很難出頭。”
“這兩年,我經常去南方辦差,南方有些地方收成也不算好,很多卻瞞著並未上報,如往常一樣交糧,隻為戶部評級時能評個優,百姓苦不堪言。”
“慶朝就好似官家,看著正值壯年,實則內憂外患,垂垂老矣。”
“憶起當年在西北時,我們幾人上戰場,驍勇善戰的士卒兒郎,一個一個從我身邊倒下。那時我就心底發誓,若有一日國破,我定當死戰到底,以身殉國。”
“這天下,太多人因為打仗而死,麵對外敵是不得不打,但是內部自己打自己,那便得了天下,失了民心。從來都是百姓苦,若是為了奪權導致這大地上的百姓,父母哭兒子,妻子哭丈夫,兒子哭父親,那權利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謝宴周沉默的聽著,見他說完,才道。
“實話和你講,前幾日成王殿下找到我,說若是我國公府投靠到他門下,他便救你出來。”
謝琰輕笑一聲,道。
“以我一人之命,導致內憂更加嚴重,於情於理不和,我這條命也不值。”
“國公府的能量有多大你是知道的,隻要國公府帶頭站隊,那些老牌勳貴便會蠢蠢欲動。不僅僅是這些,包括朝中的一些臣子,也要被迫跟著站隊,朝臣與朝臣之間,總有利益牽扯。或是姻親,或為同族。”
“至於西北,這幾十年來蠻人虎視眈眈,對慶朝肥沃遼闊的疆土念念不忘,他們就像暗夜裡等待的野狼,總想趁機撕下慶朝一口肉來。”
“西北那邊遲早會有一場硬仗要打,這幾年,慶朝內部經不起半點折騰。眼看著官家漸漸年邁,隻要太子地位穩固,到時權利順利交接,那西北有鎮北侯守著,倒也不怕。”
謝宴周卻不聽這些,他繼續勸慰道。
“你都要死了,想著這些乾嘛?又管它洪水滔天做什麼?祖母也不願意你死,楚玉沒了,國公府這一代,就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