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內的人心情卻無法平靜。
“玉珠,見字如晤……”
他盯著紙上的這幾個字,有些犯難,總覺得這樣稱呼好像過於陌生。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第一次書信往來,若是過於陌生,他又擔心她心思敏感,會胡思亂想許多。
謝宴周沒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第一次覺得兒女情長或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是眼睛盯著紙筆,心卻不受控製的瘋狂跳動,這也是他第一次給女子寫信。
原來給人寫信,會這樣難,這樣緊張。
他拿開鎮紙,將這張紙捏成一團,丟到一邊,隨即蘸墨又低頭寫了起來。
“吾妻玉珠,見字如晤。自上次汝離府以後,你我二人已然近兩月未見,汝離府時還是深秋,現在卻早已入冬,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吾隻盼朝朝暮暮。
這些時日吾思量再三,深覺愧疚難以言表。吾明知汝性子靜雅溫柔,卻依舊無法思慮周全,是吾虧待於汝,望汝能諒解吾之魯莽。
自少時起,祖母常常訓導,行正道、循禮義,不能負先祖之名,辱沒祖宗。這些年來枕戈待旦,原以為大丈夫俯仰於天地,也算對得起祖宗,卻沒想到還是有負於汝。自汝離開府中以後,吾已命人將西院和與國公府分隔開來,汝不必為此憂愁。
近些時日以來,在外宅是否習慣,玉珠吾妻安好否。”
謝宴周看著信,從脖頸到麵上有些不自然的紅,他有些懷疑是否稱呼過於親密,會讓她覺著不舒服,畢竟他們還未成婚。
想到這裡,他將信紙捏成一團,又丟到一邊。
“吾家嬌嬌,見字如晤……”
“卿卿吾妻……”
等鬆竹掀簾進來時,已然是黃昏,謝宴周還是伏在書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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