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就對了!”蕭元辰長歎一聲。
“修行不易,大家早這麼心平氣和的溝通,哪兒還有什麼誤會,你們說對不對?”
眼前人畜無害的蕭元辰看得眾人氣得嘴角直哆嗦。
見過欺負人的,但像蕭元辰這麼欺負人的……
舉世罕見!
遠處一名青年子弟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蕭元辰欺辱我等太甚,我殺了他!”
一名年長男子連忙拉住:“朱玉師兄等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你現在逞強是想死嗎?”
青年弟子麵露不忿:“可他……”
男子搖頭:“咱們先忍下這口氣,等出去再稟報宗門定奪!”
沒人回答,山洞內死一般寂靜。
蕭元辰雙手束背,滿意點頭。
好歹把事情說清楚了。
這群天驕,估計都是修煉練傻了。
這麼簡單一個道理,怎麼就要他廢這麼多口舌?
玉棺之上,黃狗望著蕭元辰的背影,目光唏噓。
恍惚間,它仿佛又看到了那尊無敵的身影。
反手成雲,覆手為雨,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
“主人,你的劍道,終歸是交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手裡。不過他和你有一點不一樣……有文化,明事理!”
……
萬象山內無日月,距離眾人進入山中已經過去五天。
這五天內,不斷有流光劃破天際而來,萬象山上空,此刻已經懸浮了無數飛舟。
他們屬於各大勢力,而且領頭之人,都是各大勢力的掌權者。
對於這些位高權重的存在,尋常事情已經不足以撩動他們的心湖。
之所以齊聚此地,一來是在此等待自己宗門內的弟子回歸,二來也是想親眼看看。聖人傳承到底落在了哪方勢力手中。
居中一艘流光溢彩的巨大飛舟之上,蕭龍華立於船頭,一臉威嚴,雖不動聲色,但在他身上依舊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皇者境氣息。
目光複雜地看向下方的萬象山,蕭龍華臉色凝重:
“辰兒修為儘失,在這萬象山內,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
不遠處,一艘插有“司馬”大旗的巨舟遙遙相對。
甲板之上站著著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老者一頭灰白的頭發,一撮山羊胡自然地垂到胸前。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如同兩顆閃爍的星辰。
此人,正是司馬家家主,司馬敖!
不同於蕭龍華身旁的冷清,司馬敖身旁站滿了人。
天劍宗掌教劍無尚、擎天宗掌教張角、合歡宗宗主餘士、死靈宗宗主蘇海……
每一個都是久不經世的老怪物,光是名字都足以轟動天下。
眾人熱鬨攀談,喜笑顏開。
“餘宗主,你以為眾多俊傑之中,誰能獲得這次萬象山的機緣?”開口的是天劍宗掌教劍無尚。
“能進入萬象山的,都是這次各大宗門的頂尖弟子。他們在其中,必然會有一番龍爭虎鬥”餘士說到這裡頓了頓,朝司馬敖露出一抹諂媚臉色道:“不過依我看,要說希望最大的,還是要數司馬兄族中的三大天才了。”
眾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是啊是啊,司馬兄一門出三傑,這一次或許還能取得聖人傳承,一飛衝天,指日可待啊。”
“司馬兄,這天地萬年沒人登臨聖境,他日你族中麒麟兒若是突破桎梏,可彆忘了我合歡宗啊。”
東元神朝最頂尖的兩大勢力,莫過於皇室和司馬家。
如今皇室勢微,唯一能擔起大任的蕭元辰又被廢。
該向誰示好,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
這一番彩虹屁將司馬敖拍得是無比舒坦。老臉微紅。
雖說他心底也認可這種說法,但麵子上還是要客套一下:“這聖人機緣講究一個緣法,司馬齊三兄妹雖說略有才能,但也未見得就一定能獲得傳承,諸位謬讚。”
餘士道:“司馬兄這就過謙了,誰不知司馬神子身懷元陰體,就算不用那聖人傳承,未來也必當成聖?”
司馬敖笑著擺手:“銘兒的確有些底蘊在身,隻是跟貴宗的朱玉比起來,就要少了不少沉穩。還需磨煉,還需磨煉啊。”
見司馬敖謙虛,擎天宗張角連忙補充道:“朱宗主有所不知,我可是聽說除了司馬銘,大公子司馬齊也是深藏不漏,外界還有傳言,當初要不是司馬大公子不屑爭鬥,這東元神朝第一天才的名頭就落不到蕭元辰頭上了。”
提及蕭元辰,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紛紛看向了不遠處的蕭龍華。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餘士壞笑著看向蕭龍華道:“陛下,我可是聽說,大皇子蕭元辰也進了這萬象山?”
蕭龍華神色如常:“然也!”
聽到這話,眾人啞然失笑。
一個廢人也敢妄想聖人機緣,簡直滑稽。
死靈宗枯竹語氣沙啞:“聖人遺跡,裡麵可是危機重重,大皇子此去,恐怕有些冒失吧?”
蕭龍華默不作聲,他何嘗不這麼認為。
隻是以蕭元辰的情況,他沒得選擇。
見蕭龍華不說話,一旁張角裝模作樣地感慨起來:“誒,原本以大皇子的天資,足以擔起神朝未來,可惜啊……”
餘士語氣揶揄:“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大皇子雖說修為被廢,可畢竟天賦異稟,說不好,大皇子能逆天改命,奪得聖人機緣呢?”
蕭龍華當然也這麼想過,但這種可能幾乎為零。
蕭龍華輕歎一聲:
“我隻希望,他能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