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廚子,也是宴南歸花錢請的。
早上船工新釣上來幾條鯽魚,廚子把魚煎至兩麵焦黃,切了兩塊自己做的嫩豆腐,用開水滾了一鍋,燙白味美,撒上小蔥,鮮得舌頭都要掉。
燕婉連喝兩碗,又吃了一個燒餅,撐得肚皮溜圓。
屋裡擺了張睡榻,邊上有個書架,塞滿了新出的話本子。
燕婉吃飽了會去冬梅房裡溜達一圈,或瞧著她們描花樣,或也拿針繡上一兩片花葉子。
犯困了就回房睡午覺。
廚子得了宴南歸的吩咐,下午會送小食給燕婉。
有時候是紅糖米糕,指甲蓋大小,有梅花形狀的,也有小兔子形狀的。
有時候油炸小魚小蝦,又脆又香,燕婉能吃一碟。
今日廚子讓他老伴送來一碗魚丸湯,手打的鮮嫩魚丸,點上椒鹽,一口一個,很快就光盤。
她吃東西的時候,宴南歸喜歡在對麵看著她吃,偶爾從她手裡搶走,故意惹她生氣。
次數多了,燕婉就不上當,反過來主動喂給他吃。
大部分時候,宴南歸忙著盤賬。
崇州的產業要變現,嶺南的茶園投入成本過多,運輸風險不可控,要出手。
還要在江南置辦產業,崇州家裡老人孩子也要儘快接出來。
種種事情壓在心頭,當他煩悶時,就喜歡看燕婉吃東西。
她似乎對吃食特彆感興趣,什麼都愛吃,透出一股蓬勃生機。
吃得多,長得塊。
夜裡他抱著她睡,摸的出她圓潤飽滿許多。
船艙隔音也差,加之河麵比陸地安靜,一點動靜都能傳出去。
因宴南歸是整租,船行給他配了船工。
這些船工趁著空閒會私下撒網捕魚,捕來的魚蝦養在船底的水池裡,到了江南城再賣,又是一筆收入。
船工私下帶著女人,負責從網上把魚蝦蟹分出來,死了的就當日吃了,也能減輕開支。
雖然宴南歸給了船行大價錢,但大部分錢財進了船行老板的口袋,底層的員工依舊窮苦。
年輕船工白日出賣勞動力,夜裡就要找樂子。
互相看對眼的男女,偷偷摸摸躲在角落裡,掀了衣擺,脖頸纏繞,有口水的嘖嘖聲,也有滿足的喟歎。
燕婉的房間在船尾,邊上有個隱蔽處,是個野鴛鴦幽會的好地方。
她一開始時想不到古人能露天做這種事,還偷偷聽牆角。
來來去去就那幾個船工的聲音,女人也是那兩三個。
男女數量對不上,讓她十分震驚。
還有一個男的,邊做還邊跟那女人說家裡女人木訥,一動不動,躺著讓人倒胃口。
聽牆角這種事,有人一起聽會比較好。
燕婉想拉著冬梅一起聽,她幾次去她房裡,也沒好意思說出口,畢竟人家是未婚姑娘。
後來有一次她趴在睡榻上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