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他的白月光(穿書)》全本免費閱讀
“什麼?!他竟然……不、不會的!他明明就跟我說過,此生隻有我一人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待我?!”齊辛安一身素服,握著筆杆的手一條條青筋清晰可見。
身前暗紅發舊的案桌上鋪著雪白宣紙,上麵落下幾行簪花小楷,一旁放置著好幾疊抄寫整齊的佛經——
她原以為祈福是個幌子,囚禁她才真,而誰曾想,竟是一箭雙雕之舉!
不遠處站著她的貼身女使,艿菓。她低著頭,惶恐不安的麵容隱隱在暗中浮現。
自齊辛安被納入東宮,性情愈發變得敏感多疑,太子殿下在時還能收斂一二,一旦殿下離去,她就會催著、逼著去打聽殿下行蹤。
剛開始,隻是問殿下有沒有去太子妃哪兒、待多久;到後來,竟發展成連太子殿下同何人說了什麼都要回稟一清二楚。稍有疏漏,動輒打罵。
眼下齊辛安顯然是要發怒的,艿菓衣袖下的傷痕仍隱隱作痛,當然不敢湊上前說話。
齊辛安終究把氣撒在她身上。
她猛地抓起一方墨硯,重重朝艿菓擲去,氣急敗壞道:“前些時候讓去你當個跑腿送幾封信,信都被攔下!如今你同我講,短短數日殿下接連留宿東宮?你這沒用的賤蹄子,到底有沒有探查清楚!是殿下身邊的人親口說的嗎?是不是胡說來謅我的!”
墨硯乃中等的澄泥硯,質地十分堅硬。砸在肩上時,艿菓仿佛覺得裡麵骨頭碎裂了。
她顧不得痛,撲跪在地,“娘娘說的固然在理,婢子也不敢辯婢子沒有扯謊……這是殿下身邊的小公公派人傳來的,得了消息後婢子一刻都不敢耽誤,一字不漏原話轉述給娘娘。小公公還在門廊邊上的側門候著,靜聽娘娘吩咐。”
齊辛安麵上慍怒微收,細思後歎道:“我們是一同長大的,自然知道你脾性。不過一時氣急,才拿話激你……快起來吧,剛才那下很痛嗎?”
艿菓誠惶誠恐道:“多謝娘娘關心,現下已經不痛了,應是無礙的。”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艿菓一路彎腰出去,若是期間曾抬頭,就會發現齊辛安那雙幽黑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空幽偌大的禪室瞬時變得寂靜,隻有橙紅燭火時不時晃動。良久,她紅唇間逸出聲嗤笑,語調先是哀歎,後轉為狠戾,“艿菓啊艿菓,竟然連你也背叛我了啊!”
明明前腳剛說信被截斷,後腳卻打聽得清清楚楚。你既有這手段,怕是早早攀上高枝了啊。
……
皇帝千防萬防,信到底還是悄悄遞到張傑書手裡。
打開那封信時,他正批閱事務,年雙雙躺在他懷中,偶有瞌睡。
從信封取出時,一股似有若無的檀香飄散於空中,撒著細碎金箔的宣紙上,是齊辛安美麗端正的字跡。
當時張傑書渾身僵硬,不敢動彈。想看,怕引起年雙雙妒意;不看,即使紅袖添香,齊辛安終歸是他最心心切切的女子。
所幸信上並無其他兒女之情,隻寫她在彆苑潛心祈福之餘,還抄寫完幾本佛經,欲請殿下過目後轉交給太子妃。
內容愈是這般簡單直述,張傑書愈發不能按捺——
她最近過得好嗎?有無宮人輕待她?冷了可有衣服穿?熱了可有冰能用……
有太多太多想急迫了解的問題了,它們如雨後春筍,止不住地冒出來。
“殿下。”年雙雙的聲音略略發緊,顯然她也看到了。但她什麼都沒忘記,努力放緩聲線,“當初……並不能確定就是齊良娣,殿下去看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