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東澧風雲(十二)(2 / 2)

關山孤客 攬春枝 5240 字 2024-05-26

任關山對此置若罔聞,仍維著那般個動作看他,甚至來了一似嘲似諷的催促:“如何,公子敢否?”

溫鶴之麵上笑色愣了愣,隨後,似是覺她頗為有趣,唇角笑容大幅擴大,他絲毫未有納了那掌櫃的求諸之請,一口將她的“戰書”應了下來:“好啊,那便請姑娘多多指教了。”

掌櫃整個人一瞬化得生無可戀。

任關山拔劍,轉腕收鞘,直直刺向他:“得罪了。”

溫鶴之順勢後退幾步,伸手使合疊紙扇擋了一擊,哢地一聲響,他腳後跟抵置門上,任關山握劍發力。

紙扇木桓抵不了這攻勢,發出一陣碎裂的哢擦聲,溫鶴之偏頭收扇,靈活躲了去,劍刃狠狠插入門框,刺出道裂縫。

掌櫃見了,心痛得甚為厲害,內裡分明嗷嗷直叫,麵上卻還得維那麵色不改,而店內食客則看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任關山拔出劍,步步緊逼,溫鶴之步步躲閃,未有還手之意,戰場由客棧內轉移至客棧院中。

掌櫃鬆了口氣,客人們個個仰著那脖子看戰況。

任關山複而舉劍出招,卻變得招招致命,狠辣至極,似是不耐煩了,欲早些止了這貓捉老鼠的戲笑之趣。

溫鶴之展開紙扇,開始反擊,他以招破招,以退為進,任關山的招式每回襲來,皆會被他引刃化解,可偭對任關山回回進攻的強勢壓製,他難免吃力,一個不留神便被其傷到。

這一幕看得站於溫鶴之那邊的圍瞻客人心悚陣陣。

僅幾個回合下來,溫鶴之體力便消耗得庶幾,快欲封頂,他邊躲對邊女子的劍刃邊看她步步襲逼的身形。

此人步法瞧著分明極為淩亂無序、毫無章法,但出手卻可準確尋至關鍵之處,直擊要害,若非他防守較突出,早已被她一劍索命,怎還會有多餘的命與她周旋在此。

不過,她毫無餘地的出招倒令他想起那江湖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害怕恐懼、夢囈皆欲除之的女戰神——任樾。

任樾乃為現存於世之中最強的陰陽使者。

她行事作風淩厲果斷,殺人之時絕不手軟,與人比武亦從無敗績,是為當之無愧的第一戰神。

因雙親緣故,溫鶴之自小便安居在烏淖,未出過烏淖,也未見過那傳聞之中的女戰神,若真有那般個時運,他倒欲見她,畢竟她可謂他此生夙願,他欲成之,更想與之並肩。

多年來,他在她一回回的杳無音訊之中矢誌不渝、持之以恒,於無數日夜之中等她,總希冀期盼著某日可與她相見。

可於刀劍揮舞、生死攸關的此刻,他偭對那張莫見其清的二眸、陌生至極的臉之時,卻會分神怔神。

雖說溫鶴之在比試之時喜愛慢條斯理地折磨對手,但鮮少分神,可說未曾有過,但她輕而易舉便令他破了例,因此,他於她便更好奇了,欲揭開她那真麵目看上一看,是否是她。

僅這些個思慮的片刻,他便險些被任關山逼來的劍刺中,溫鶴之被迫回神,他見此狀,輕勾唇角。

溫鶴之將計就計,直迎而去,任關山的劍刃在視野之中快速放大,越發地近,眼看著就要劃破他的脖頸——

在坐觀之的食客皆倒抽了口寒氣,頭皮發麻。

溫鶴之側身躲了去,他合了紙扇,半步走近她,伸手將紙扇抵置她的脖上,同時,她的劍刃也抵在了他的脖上,劍鋒尖利,割出血絲,生理性痛覺於那塊肌膚之處隱隱起伏。

“姑娘,點到為止,你我已然打平了。”

比武講究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而按任關山方才那般個甚為極端矣的打法,顯而易見,她不會是那遵循規矩、光明磊落之人,他如若不“要挾脅迫”於她,便會死於她劍下。

任關山看穿他的伎倆,腔中嗤出一聲笑,她利落收劍,意有所指地說道:“這位公子,你甚為聰明。”

“姑娘謬讚。”溫鶴之微微一笑,收了紙扇:“既你我打為平手,那這間房便一人一半,前半夜為姑娘的,在下守在樓下,後半夜為在下的,還麻煩姑娘與在下調之,守於樓下。”

“為何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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