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他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封閉自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林挽則是第一個闖進他生活的人。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就這樣莽撞地來到他麵前,告訴他什麼是愛,什麼是恨,給他從未有過的理想與希望,如船舟渡他過人間悲喜。
他是第一次,對未曾謀麵的未來充滿渴望。
“林挽。”
“在。”
“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直到生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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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樓,夜染秋暮。倦鳥棲眠之後,風休住,星辰黯淡。
和陳炙越鬨了一天,林挽有些累了。
此時雨勢漸大,庭院中,大雨落在青石地上,將街道淋濕了個通透。
見林挽開門,陳炙越問:“你要回去了?”
“嗯。”
“雨這麼大,怎麼回去?”
林挽犯了難:“不知道,而且我還沒帶傘。”
望著漫天的大雨,她逐漸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我在這兒等一會吧,等雨停再回去。”
“這麼晚不回家,你媽不會擔心嗎?”
說來羞愧,陳炙越長這麼大,家裡還有門禁。隻要他十點半不回家,他爸媽就會奪命連環call,打電話打到他回家為止。
“我跟我媽說了,今天在你這兒。”林挽雙眸漫開笑意,“說起來,我媽還真是信任你。平時死活不讓我出門,一聽是去你家,立馬就同意放行了。”
也許在父母眼裡,彆人家的孩子都優秀得要命。唯獨自己家那位,永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而陳炙越連著打了三個哈欠,意識到自己有些困,便抱著枕頭去了臥室。
林挽頓時嚷嚷著要一同進去。
陳炙越連忙把她拽走:“誰讓你隨便進男生房間的?”
“我就進!”林挽掙脫出來,一溜煙跑進了客房。
她指著外麵說:“你睡了,留我一個人多無聊啊。而且外麵黑不溜秋的,出什麼事怎麼辦?”
陳炙越無可奈何:“你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林挽最討厭彆人說“越界”這個詞,顯得好像她多不知廉恥一樣。要說邊界感,她一沒跟彆人男朋友有牽扯,二沒跟男生不清不楚。她隻不過是自來熟了一點,竟然就被人說“沒有邊界感”。
本來回不去就煩,現在不僅被一個人丟在客廳,還被教育了一通,她心裡自然有火。
還沒來得及發話,耳邊驚雷乍響。
“轟隆——”
林挽被嚇得肩膀一顫。
她黑暗的房間內摸索了一會,終於摸到燈的開關。打開燈,發現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男生此時已經在被窩裡縮成小小的一團。
“喂,你怎麼了?”
林挽實在懶得管他,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還是善意地詢問了一下情況。
“……你靠過來一點。”陳炙越微微抬起頭,朝她勾了勾手指。
“怎麼,要跟我說悄悄話?”
“不是。”
兩句話的功夫,陳炙越額角已經冒出了汗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