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看清這人是誰,陳炙越就一把奪回手機,急躁的語氣似乎在掩蓋什麼:“你翻我相冊乾什麼?”
時間過短,她隻模糊瞥見那個高馬尾和深藍色的校服。
她記得,上周自己被年級組喊去拍宣傳照,就是這身打扮。
羸弱的殘月被鋪天蓋地的黑暗吞噬,較先前更甚的冷意席卷而來。
“林挽,我們打個賭吧。”陳炙越俊臉一湊,附在她的耳畔低聲說,“像上次一樣。”
薄薄的氣息打在那處,如一座顫動的矮山被風略過,使情緒的溫度無序攀爬。
“我憑什麼要和你賭?”
“你贏了,我會把你上次說的藥給你,並且幫你完成你想要的目的。”
林挽上次在黑色網站搜了,那些毒藥都很貴,而且交易風險極大。
如果有人能給現成的,再好不過。
想到這兒,她瞳色由暗轉明:“賭什麼?”
“下次大考,也就是期中,我會是年級第一。”
側著燈光,高挺的鼻梁在一側眼窩投下偏深的陰影,寡淡疏離的眼裡夾雜著一抹野性和肆意,鋒芒畢露。
輕飄飄卻又囂張至極的一句話。
喋喋不休的世俗從未逼退他的狂妄和野心。
空氣頃刻間寂靜了一秒,林挽在浮動的塵埃裡淡淡嗯了聲。
從高一起,她就占據年級榜首,兩年以來無人超越。
而陳炙越想要考到年級第一,就必須超過她的分。
他的成績說難聽點,除了奧數一無是處,有史以來考過的最高排名也在五十名開外。
瘋了吧,跟她賭成績。
林挽甚至覺得沒必要開自己輸了的賭注,但還是形式般地問了下:“那你贏了想要什麼?讓我遠離陸聞澤?”
陳炙越就喜歡跟陸聞澤比,兩人從奧數比到總分,從總分比到人際,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爭的。
反正都考不過她就對了。
“不用這麼麻煩。”
指腹捏上她的下巴,配上陳炙越慷懶又痞壞的眼角,有種難以言說的禁欲感。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
“在瘋狂麵前,理智是軟弱無力的。”
百年的淤青和命運的玩弄,足以鍛造出他偏執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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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年級第一和換校長,這兩個賭的性質有所不同。
一個受外力乾擾太大,雖然幾率很小,但隻要誠心乾涉,還是有可能完成賭約。
但大考不存在場外因素這一說,除非他作弊。期中是全省統考,試卷到點拆封,監考嚴格。就算是抄彆人的,也抄不到年級第一。
林挽特地查了陳炙越上學期期末的成績,總分621,在一中這樣的省重點隻能排一百來名。
而她上次是695。
得益於林挽,一中的第一和第二總分是斷層式的。現在還加了個陸聞澤,拿年級第一更不容易了。
說白了,她就是不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陳炙越最高曾考過五十二名,陳健霖激動得給他辦了個慶祝宴,一頓飯花了五千多,奢侈得僅存於林挽的幻想中。
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不公的,比如從來沒有人對林挽這樣。他們總覺得有些人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