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怪彆人聽牆角,結果今天自己就成了聽牆角的人。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看上她。長了眼的都能看出來,她壓根就不喜歡你。”
門關著,聲音有點模糊,但能辨認出說話的人是董思嘉。
為了聽清楚內容,林挽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挪。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我看上誰是我的事。而且我知道她不喜歡我,用不著你提醒。”
是個男生的聲音。
……陳炙越。
“可你不覺得,她每天穿得都很土嗎?”
林挽微怔。
門外的人繼續說:“她甚至連買衣服的錢都沒有,換來換去就那幾件,平時還摳摳搜搜的。你知道嗎?我朋友都喜歡猜她第二天會穿哪一件。”
器材室裡很黑,沒有一絲光亮,生鏽的鐵架在此刻顯得格外破敗。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挽瞳孔一震,五臟六腑淋了場酸雨。周身的空氣陰惻惻的,嘲弄或戲謔的語氣讓她看起來十分可笑。
即使輕描淡寫,也難掩刻骨酸澀。
校園是社會的縮影,人際交涉難窺真麵目。
她從來沒有因為貧窮而自卑過。
可彆人不一定是這樣想的。
在他們眼裡,她可以是個笑柄。
如果她沒努力過,即便被嘲笑也不會很難過。可重點就在於,她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遠比其他人多。
憑什麼努力的人得不到誇讚,反而被嘲笑?
憑什麼。
這時,門外又傳來動靜,她聽見陳炙越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表哥下周要應聘律師,而麵試官就是陳氏集團下的員工。”
那邊顯然很意外:“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你很有錢麼?亦或者說……你覺得你家很有錢麼?”
雖然看不見外麵的人,但林挽從語氣上感覺,陳炙越的神情應該很輕蔑。
“如果到時候你表哥變成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無業遊民,在家混吃等死,你還能像現在一樣笑得心安理得麼?”
說完,他意猶未儘地補充:“哦,因為你。”
董思嘉氣得夠嗆,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幾分,逐漸變得尖銳:“你為了她,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不算威脅,畢竟這事對我來說很容易,一句話的事。”
“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她媽害死了你媽,你居然還和她談戀愛。她媽都那樣了,女兒能好到哪裡去!”微怒之意使她開始口不擇言,甚至連個彆字的尾音都有些顫抖。
那頭忽然沒了聲響。
半晌冒出一句:“……你調查我?”
雖然這事不光彩,但董思嘉還是咬咬牙承認了:“調查你又怎樣?既然做出那樣的事,就不要怕彆人知道!”
“注意點言辭,雖然我是個文明人,不喜歡動手,但小心禍從口出。”
到底是兩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平日趾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