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炙越接受了林挽的談判請求,讓她於下午四點到商業樓7樓見他。
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讓她主動來找自己。
來之前,林挽做了些防備。她不能拿陳炙越怎麼樣,但至少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把小刀藏進了挎包的內夾層,如果發生意外,她應該可以靠這個逃跑。
但她沒來過這個地方,說不清裡麵有多少他的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不要招惹他。
令林挽無語的是,她在一樓就被前台的管理人員攔住了。
陳炙越怎麼不告訴她,來這裡還要提前預約?
無奈之下,林挽隻好報出約見人的大名:“是陳炙越,陳總讓我來的,他在七樓等我。”
聽到這個耳熟能詳的名字,管理員不禁上下打量她一圈。
女孩長相很美,是那種清純不施粉黛的美,但穿著相對簡單,身上一件名牌也沒有,看起來實在不像上流社會的人。
但她報了陳炙越的名字,萬一真的和他有關聯,她這種管理階層的人自然不能怠慢。
接著,林挽看見管理員不知跟誰打了個電話。經過一番詢問,管理員立即向她表達了歉意,並幫她刷了電梯卡。
林挽第一次感受到權力的益處。平時需要排隊預約很久的地方,現在報個名字就能進去,還有專門的服務人員帶路。
這中特權對其他人來說肯定不公平,但對受益人而言,卻十分爽快。
看來,陳炙越在這一片的知名度和地位確實不低。
而且很高。
管理員將林挽送到陳炙越的辦公室,恭敬地告知一聲便回去了。
陳炙越之所以把地點選在商業樓,是因為他剛剛在這裡開過會。正裝還沒來得及換,林挽就前來赴約了。
“沒想到你真的過來了。”
倒是挺有膽量。
“你覺得我敢不來嗎?比起見你,繼續讓你傷害我身邊的人好像更可怕吧。”
其實林挽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喊了安妮在商業樓外麵等她,如果自己長時間沒下來就報警。
“險些撞到我爸的司機、和陸聞澤的生日蛋糕都是你策劃的吧?”
林挽很聰明,不用他點明就知道該怎麼說:“你是怎麼獲得我家地址的?還有我爸的出行時間,如果不是你監視我,恐怕很難做到吧。”
將這一段話不帶停頓地說出來,她稍稍舒了口氣。
這些天她憋了很久,恐懼、擔憂和疑慮,她是如此厭惡著這份惶惶不安的軀體,更害怕自己給旁人沾惹上麻煩。
“也不算監視,就是隨便看了一下,這種事情並不難查。”他喝了口茶解渴,說得雲淡風輕。
最後一句話刺痛了林挽的雙耳。
原來他們的隱私,在陳炙越眼裡壓根不算秘密,而是唾手可得的消遣物。
林挽痛心疾首:“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你根本不認識我爸……你以前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對他出手?”
“他們怎麼能算無辜呢?一個是你的親生父親,一個是你親愛的男友,他們可都是與你有關聯的角色。”
說完這些,陳炙越突然冒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這麼喜歡套我話?”
沒等林挽反應過來,他的手就迅速伸進她的褲子口袋,掏出一個黑色錄音筆。
關掉按鈕,陳炙越把它丟到桌子一邊。
“你很喜歡錄音麼?”他拿起手機,深邃的黑眸微眯,“給你錄一段怎麼樣?”
短暫地愣了一秒,林挽察覺到危險,在大腦的本能反應下,直接用手掌捂住了手機背麵,遮擋攝像頭。
其實她是想搶手機的,但由於力量懸殊,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隻能任他抽回了手機。
好在他沒有錄像,而是輕挑眉梢,眼神意外地睨了她一眼:
“膽子挺大的。”
在他的地盤,敢搶他手機。
誰知,他又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弄壞了你賠。”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林挽癟了癟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炙越隨便一個不用的手機,都夠抵她半年工資了。真要她賠,肯定是賠不起的。
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惡劣。
他一雙狹眸緊盯著她,眸色變得幽深危險:“你想拿著這個去報警,對嗎?”
“可上一次,他們幫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