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那裡是一條腿,但石鐵心不能隻靠老賈,他必須要有自己的辦法。所以他把電話打給了阿飛。
嘟,嘟,嘟,忙音,阿飛沒有接。
怎麼回事?
難道阿飛也被埋伏了?!
石鐵心立刻給鍋餅打電話,幸好鍋餅立刻就接了。
“大哥,什麼事?”
“阿飛在哪,帶我去找他。”
“阿飛哥他……好的大哥,我這就帶你去。”
不一會兒,鍋餅開車現身。
“你把車放下,坐我的車。”石鐵心不由分說,讓鍋餅坐到黑尊後座,自己則在前麵駕駛。
不讓鍋餅自己騎,是因為鍋餅不是他,沒法在黑燈瞎火中不開燈駕駛。
從前不開燈是因為用不著,現在不開燈則是為了安全。看向四周漆黑又高峻的摩天大樓,任何一處都可能潛藏著槍手。石鐵心可不想自己因為車頭燈光而被定位,然後迎來狙擊的彈頭。
黑暗中,黑色的機車與黑色的騎手,穿行在愈發空寂愈發臟亂的街道上。
狂歡的瘋癲人群,劈啪閃爍的霓虹燈箱,踉踉蹌蹌的醉鬼,街邊濃妝豔抹的女人,街道上飛舞的舊報紙和垃圾碎屑,以及發生在黑暗角落中的更隱秘更危險的事情,這些東西全部映入了石鐵心眼中。
曾經意氣風發時看什麼都有趣,都覺得是自由。但現在,卻看什麼都感受到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以及薄霧般悄悄彌漫的絕望。
石鐵心前進著。
很快,他就在鍋餅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居民區。這居民區都是獨門獨戶的小院落,在東京是很不錯的房型,但阿飛可不住這裡。
“阿飛在這裡?”
耳中聽到了古怪的聲音,石鐵心猛然皺起了眉頭。
鍋餅有些臉紅:“對,就是這裡,他最近……”
沒有再聽鍋餅的話,石鐵心一把推開門就走進了屋子裡。屋內客廳中坐著兩個衣衫不整的西裝男子,正在沙發上姿態放浪的吞雲吐霧。
看到石鐵心進來,他們兩個先是霍然起身準備嗬斥。但在看清石鐵心的臉後,又一下子反應過來,立正站好恭敬的一鞠躬,嘴裡用日語問著好。
石鐵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也沒理那兩個人,直接走向二樓。二樓的某個房間中,傳出了碰撞聲、沉重的呼吸聲、瘋狂的大笑聲以及無法描述的嗯叫聲。
石鐵心走到臥室門口,臥室門開著個小縫隙。從縫隙裡看進去,隻見臥室中有五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可憐兮兮的被押著跪在一旁,另外三個男人則圍著他大聲辱罵諷刺。那個女人則被擺出了奇怪的姿態,最後一個男人正在她身上使勁。
昏暗的燈光下,那個使勁兒的,正是阿飛。
臥室的光透過門縫照在石鐵心臉上,照亮了他冷銳的眼睛和緊鎖的眉頭。他對鍋餅使了個眼色,鍋餅無奈推門而入,石鐵心則走下樓去。那兩個西裝男子還準備說什麼,石鐵心一揮手讓他們走開。
推開門走到屋外,看著深沉的夜空,石鐵心默然無語。
片刻之後,咚咚的慌亂腳步聲中,阿飛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飛快的跑了出來。這種事被打斷肯定不開心,但是阿飛更多的是驚慌與尷尬。
“老細,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馬頭幫的人隻是想跟我們拉關係,帶我來玩玩而已,我沒有背叛你啊老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