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薇拉已經完全不笑了,火紅色的眼瞳裡似乎也燃起了火焰。
白裙女孩瑟縮了一下,心虛地躲閃著目光,咬了咬薄薄的唇瓣“你,你也知道,我父親好像已經發現了……”
薇拉麵無表情的臉漸漸漲紅了,是陰鬱和壓抑的怒氣,克製地在理智的束縛下沒有爆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
紅發女孩眸光晦暗,死死地瞪著流光的眼睛。
在這樣嚴厲而陰沉的視線瞪視下,白裙女孩,瑪麗蘇?流光,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她低頭捏了捏裙子的花邊,讓步似的收斂了躲閃和逃避的表情,慢慢沉澱為一種猶豫抉擇後的乖巧“嗯,我們已經說好了。”
薇拉陰沉鬱怒的臉色才慢慢淡去,但還是彆扭地哼了一聲。
流光抬起清純漂亮的眼睛,猶豫了一下,微微上前一步,主動拉住了薇拉的手,輕輕晃了兩下“我知道錯了……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薇拉的臉色陰轉多雲,又轉晴,繃著下巴點了下頭,表情明顯好了很多。
又輕輕哼了一聲,不過這回不再是怨怒的責怪了,而是無奈寵溺的“那就算了吧,我還能拿你怎麼辦呢”的縱容。
薇拉牽住流光的手,十指相扣,兩個女孩兒對視一眼,忍不住同時笑了。
那一瞬間的風華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就像兩朵含苞的花兒同時成熟綻放,照射得漫天都是鮮豔熱烈的青澀春情。
艾利克看得呆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叉子含在嘴裡,忘記取出來。
“那……那個,蛋糕包裝好了……”
被忽視很久的女侍磕磕巴巴地開口,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裡的硬殼花邊紙盒。
薇拉單手取出一枚銀幣付款,另一隻手牢牢握住流光的小手,沒有分離。
女侍收下銀幣,剛剛拉開抽屜,薇拉就丟下一句話“不用找了,多的送給你。”
小紅花兒一手提著小蛋糕,一手牽著小白花兒,兩朵鮮豔清純同樣漂亮的花兒站在一起,簡直是彙聚了所有春天的色彩,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她們走出了店門,艾利克站起身,從窗戶看出去,打算再看最後一眼。
這一眼卻先看到了街對麵一個滿身肥肉的西裝胖子。
這西裝胖子大概有兩個半的正常人體型,最大號的西裝都要套不住他滿身肥肉。
不合身的衣服緊緊地繃在他身上,胳膊肩膀和滾圓的大肚腩幾乎要撐破可憐的西裝。
滿臉的肥肉把眼睛都擠沒了,五官的線條輪廓更是約等於沒有,就像一個發過了頭的大白饅頭。
西裝胖子的麵前蜷縮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兒,地上一灘水跡,旁邊還有一隻原地打滾的破木桶。
西裝胖子抬起皮鞋,一腳往他麵前的小孩兒踢過去,唾沫橫飛地怒罵“……小臭蟲!你賠得起嗎?!”
這一腳沒踢到,西裝胖子的體型限製了他,一腳踹空失去平衡,狠狠往後摔了下去。
身後的隨從連忙扶住了他,搖搖晃晃地把這個三百斤重的大少爺給扶穩了,沒有鬨出更大的笑話來。
可就算是這樣,圍觀的人群已經爆發出一陣陣的笑聲了。
小孩兒也趁這個機會,搶過地上的木桶,彎著腰飛速跑進人群,像一隻小耗子躥進下水溝,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西裝胖子的臉馬上漲成了豬肝,揮舞著手杖比劃叫罵“低賤的平民!臭蟲!竟敢用肮臟的水弄濕我的皮鞋!竟然敢跑!!我要捏死你……”
奧薇拉爾和流光手牽著手走出麗貝卡淑女甜品店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的肥肉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