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情願自己是個瞎子,這樣就不會看到那些她壓根就不想看到的玩意兒。
也或者是個聾子,這樣她也聽不到禮儀教導的嘴裡說出來的可怕的語言了。
但不論是聾子還是瞎子的願望都無法實現,畢竟她還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了這間應該打上滿屏馬賽克的禁忌房間裡頭,聽著宮廷女管家說著驚世駭俗的虎狼之詞。
“哦,對了,忘記告訴您一件事了,艾利克小姐,”宮廷女管家慢悠悠地提示道,“鄙人不才,曾經在騎士殿堂裡進修過幾年,獲得過那一屆騎士競技賽的冠軍,您明白我說的話嗎?”
艾利克滿臉麻木。
騎士七技裡包括劍術,其實也就是會武了。
騎士殿堂是全國性的,最高級彆的騎士培養地點,裡麵的選拔和訓練隻會更嚴格,培養出的騎士放在全帝國都是頂尖水平。
那水準就不是艾利克這個半路出家的、鄉野之間土生土長的野騎士能夠比較的了。
那也就意味著,即便是一對一的情況下,這位宮廷女管家兼禮儀教導,也能輕鬆用武力對艾利克進行碾壓。
大概是短時間內受到的刺激太多了,艾利克的心情在跌破穀底後詭異地迎來了平靜。
好像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什麼都不擔心也不害怕了——因為情況已經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艾利克提起裙子,走到嘉文和她的巨型圖畫麵前,坐在了小板凳上,向她微微點頭,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虛偽笑容:“辛苦您的教導,我都明白了,一定會遵從您的心意做事的。”
說實在的,人家已經很克製也很有禮貌了,如果不是現在身陷囹圄的是她,艾利克都要誇一句不愧是皇室訓練出來的人,能講道理絕不動手,能禮貌告知絕不粗話威脅——要不怎麼說是皇室的人呢?就是有素質啊。
嘉文對艾利克的懂事很滿意,點了點頭:“您知道就好,接下來的課程仔細聽好,剛剛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所以我們要加快進度——刨除梳洗打扮的用時,最後大約隻能留下半個小時的模擬時間,期待您的表現,艾利克小姐。”
艾利克……艾利克能說什麼呢?
保持著沒有靈魂的微笑,假意點頭,默默舉手:“那個……在開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嘉文安靜了片刻,說道:“如果是和服侍陛下無關的事,就不用說了。”
艾利克把她的話當做耳旁風:“我想知道,羅卡怎麼樣了?你們把他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
嘉文的臉色在一瞬間陰沉下來,猛地轉身,踩得地板咚咚響,從房間裡放置小玩意的區域裡拿了一樣東西甩向艾利克。
“看來您還是沒聽明白我的話,服侍陛下的教學,不需要任何無關低賤之人的名字出現——如果您把他當做仇人想讓他過得更慘,這倒是個好辦法。”
艾利克被那樣東西砸了滿懷,滿頭霧水地拎起這件——束胸?似乎是中世界貴族小姐們的禮服的一部分,被稱為“美麗的酷刑”的東西?
“現在,先換上合適的衣服吧,艾利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