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秦雲盞道。
“他拿毒丹炸了附近的一處鳥妖的巢穴。”蘇九重說。
秦雲盞稍稍一怔,脫口道:“觀瀾?”
“唉!你猜對了,就是觀瀾!”蘇九重笑了起來,將裝滿酒的葫蘆接過,仰頭一陣豪飲。
“鳳襄哥說那兩隻鳥原本是吃人的。”秦雲盞瞪大了眼睛道:“當真是如此?”
“是啊,小鳳凰原來準備搞個同歸於儘來著。”蘇九重擦了擦嘴,將喝空了的葫蘆又遞還給目瞪口呆的掌櫃的,“故而當時場麵混亂,本來雲琢收拾一幫尋常修士很是容易,卻被迫打一送一,又要降妖,那兩隻鳥又十分凶悍,這場人獸鬥恐怕打了有七天七夜吧。”
“鳳襄哥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秦雲盞震驚道。
“但也多虧了小鳳凰,雲琢才有際遇收複觀瀾鳥,將其馴化。”蘇九重又喝空了一葫蘆,再跟掌櫃的交接,“你看他現在的生活起居自如,全靠觀瀾。”
“這可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啊!”秦雲盞感慨道:“難怪他倆如今關係這般好。”
師雲琢與鳳襄的這段兒他算是暫且搞清楚了,與原文中的劇情設定衝突不小,秦雲盞捉摸著這究竟是從哪裡開始出現的轉折分叉,莫非是從師雲琢眼瞎開始?
若師雲琢的眼睛不瞎,就不會在半道耽擱行程,也就不會遇到被人追殺的鳳襄。
那麼問題又來了,師雲琢的眼睛為什麼會瞎呢?原文裡他可是個完美無缺的男神NPC啊!
“總之咱們修真之人多做好事總沒錯。”蘇九重嚴肅的教育道。
秦雲盞“嗯”了一聲,指了指已然是痛苦麵具的汾酒掌櫃,“那師尊你......嘴下留情?再喝人家就得提前收攤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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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二人玩兒的還算儘興,回到四合院時,師雲琢與鳳襄已經將東西全部都收拾妥當了。
師雲琢望了一眼過來,見秦雲盞衝他咧嘴發笑,少年的容顏在夕陽下燦然俊秀。
師雲琢的眼神撲閃了一下,淡然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蘇九重:“啊我——”
秦雲盞立刻舉手:“我證明!師尊隻是去納了個鞋底兒!”
蘇九重:“......???”
秦雲盞說完隱約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畢竟蘇九重身上的酒味兒有那麼一些重,遂又舉手道:“我再證明!師尊身上的酒味兒跟師尊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是——鞋底兒上的味道!”
蘇九重:“.........”
“那你這鞋底兒怕是在酒缸裡醃了不少年吧!”鳳襄在一旁以扇掩麵,嘖嘖道,“還是四月的杏花汾呢!”
秦雲盞:“。”
蘇九重:“。”
蘇九重:“你走!為師沒有你這個蠢徒弟!”
秦雲盞:“嚶嚶!”
師雲琢翻了翻眼睛,感覺他倆就是一丘之貉,顯然已經懶得計較了,轉身道:“喝酒不禦劍,我去租馬車。”
秦雲盞的眼睛轉了轉,立刻又舔著臉道:“唉師兄兄!!讓我陪你去租馬車呀!!木犀鎮的驛站我熟!!”說完他就跟個尾巴似的追在師雲琢身後又出去了。
他變臉之快叫蘇九重難以置信。
“這小滑頭到底是站在哪邊兒的啊?”他扭頭衝鳳襄發出質疑。
“顯然,他哪邊兒都站。”鳳襄犀利點評道:“秦雲盞這小子若是在朝為官,肯定是個大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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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襄口中的“小狗腿子大太監”秦雲盞跟在師雲琢身後,正一聲長一聲短的喊著“師兄”。
這小子剛入門就開始被蘇九重帶著鬼混,師雲琢一語不發,本是半點不想給好臉,在過了兩條街後秦雲盞還在“師兄師兄”個不停,他終究還是有點兒繃不住了。
“你今天吃錯什麼藥了?”他扭頭問:“鳳襄的百花丸給你自信了是吧?”
“鳳襄哥說啦,如果提早知道百花丸能喂出一百隻鴨子,他是不會給的。”秦雲盞搖頭晃腦,沾沾自得:“我就是覺得這‘師兄’二字分外動聽,沒了柳乘風,就再也沒人能拆散我們倆!我們這師兄弟的關係是坐實啦!那我叫你‘師兄’也就格外有底氣!”說完他拍了拍胸口,因為下手太狠碰著未愈合的傷口,給自己整得齜牙咧嘴。
這小子真的就是一條沒心沒肺的小狗,好像也不知道“不好意思”為何物,臉皮賽城牆厚,難怪能跟蘇九重打成一片了。
師雲琢盯著他神氣活現的眼睛瞧了片刻,眼底的神色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旁的什麼,末了翻了個還算柔和的白眼兒。
“笨。”
“做什麼又罵我!”秦雲盞大呼委屈。
“有無柳乘風,結局都不會改變。”師雲琢輕輕拂袖,言語中竟有一絲傲慢輕蔑,“你就是我師弟,逃不掉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