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才算及時行樂啊?”石鳶好奇道。
“簡單來說,就是吃想吃的食物,買想買的衣服,學想學的手藝,去遇見喜歡的人。”鳳襄說。
秦雲盞微微一怔。
不知為何,在鳳襄說最後那幾個字兒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劃過一些瑣碎的畫麵。
他走在山間,倚在窗台,自高空墜落,又向陽而起。
都是他穿過來之後所經曆的樁樁件件大事記。
但無論是什麼時刻,都有師雲琢的剪影在。
胸口微微痙攣起來,酸脹滾熱的讓人有些無所適從,秦雲盞胡亂抓了抓頭,結果蹭了自己滿臉的土。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風動,是祁紅藥與師雲琢從符之鏡中出來了。
與此同時,劍舟騰飛,陽憫長老也離去了。
秦雲盞對陽憫長老的去留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看見師雲琢的一刻,隻覺得那份兒讓人無法消受的酸脹心悸瞬間變幻成了一種輕盈愉悅之感,依舊是熱騰騰的,蒸的他笑意直往臉上冒。
“師兄!”他叫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過去。
師雲琢呼出一口氣,抬手按了按眉心,揮不去倦怠之意,他對祁紅藥道:“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有就儘管說,我們幾個隨叫隨到。”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師雲琢,我需要時間冷靜......”祁紅藥低聲說:“你們宗門內的事務也不少,抓緊時間回去吧,九重仙尊應是在簫下隱居等著你們呢,改日再見。”
“好。”師雲琢點頭。
雙方分道揚鑣,一路無話。
從傳送陣回到簫下隱居,意外的,蘇九重人還沒有回來,山間一片寂靜,折騰了這許久,眾人都是精疲力竭,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室休憩。
師雲琢關上了寢居的門,以背抵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觀瀾化作翠鳥飛了出去,視線陷入了模糊,師雲琢的動作變得遲緩。
他卸了劍匣,握住朝光淨的劍柄,試著又拔了一次劍,發現一切回到了原點,朝光淨又開始裝死了。
不過這次,師雲琢的心底沒起什麼波瀾,他平靜的鬆開手,將劍匣掛起。
身上的諸多傷痕都在隱隱作痛,傷筋動骨一百天,繞是有修為傍身,也不是全無影響,師雲琢走到屏風後緩緩解開衣衫,將臟衣服與身體剝離開來,他時不時皺一下眉頭,知道自己該清洗一下才能入睡。
模糊的光影將他健碩頎長的身軀投影在屏風之上,顯得迷離而曖昧。
衣服脫了一半,大門忽然被人踹了一腳。
師雲琢猛地一怔,警惕拉滿,朝門口厲聲喝道:“誰!”
“師兄!!是我!!開門呐!!”秦雲盞的嗓音在門外支棱,“幫幫忙幫幫忙!!!”
他的聲音聽起來真是火燒眉毛,急迫的要命,師雲琢倒是很少聽他這麼求救,心裡“咯噔”一聲,隻當他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隨手拿了掛在屏風上的外衫披上,摸索著走到門口,“刷”的拉開門。
秦雲盞端著個熱氣騰騰裝滿了水的大銅盆站在門口,由於身高差的緣故,一抬頭率先對上的是他師兄敞著的前襟,腹肌胸肌應有儘有,布料遮一半露一半,玉石般的肌膚汗津津的泛著光。
他呆了一秒,“咕咚”咽了口唾沫,然後瘋狂彈舌。
“塔塔塔——”
他齜牙咧嘴麵紅耳赤,而後不得已把銅盆往師雲琢懷裡一塞!
師雲琢也沒看清是什麼就順手接了個滿懷,而後豁然變色。
——怎麼踏馬的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