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2 / 2)

“唔,還知道自己該打。”師“雲琢說:“那臉湊過來。”

秦雲盞:“!?”

秦小狗呆了呆,盯著師雲琢的眼睛看,男人的表情不像是說假的。

他扁了扁嘴,男子漢大丈夫,心想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要是挨一頓打能讓師雲琢消氣,倒也不算虧,遂閉上眼,以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將自己的臉送了出去。

不料兩根溫熱有力的手指出其不意的夾住了他的腮幫子肉,往外扯動了兩下。

秦雲盞:“!”

他睜開眼,就看見師雲琢垂眼瞅著他,笑意壓的極嚴實。

師雲琢扯了一會兒,看秦小狗五官亂飛,遂撤了手,扭頭對祁紅藥道:“我師弟的臉手感不錯,你試試。”

祁紅藥:“哦豁!”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祁宗主居然也捋起了袖子,把秦雲盞的臉當麵團,揉揉扯扯好一會兒,樂了:“真的哎!”

秦雲盞講話都漏風:“......你們差不多可以了!我還是有尊嚴的!”

“要符還是要尊嚴?”祁紅藥道。

秦雲盞憋了半天,“......要符。”

“那不就得了。”祁紅藥說,“該低頭時就低頭。”

“唉,我懸鏡門怎麼沒有這麼好玩兒的師弟。”祁紅藥爽了,收了手,將一疊捆紮好的嶄新的傳送符塞到秦雲盞懷裡,“你們師兄弟兩個也真是活寶。”

秦雲盞抱著那堆來之不易的傳送符熱淚盈眶。

那廂師雲琢正色道:“剛才的話沒說完,還聽麼?”

“聽!”秦雲盞昂首,拚命點頭。

小狗好就好在不記仇,師雲琢莞爾。

“既然你不能同時去到很多個地方,那為何不試試把五湖四海的目標都引到同一處去呢?”他在秦雲盞頭頂輕拍一下,“好了,說的夠多了,旁的自己去想吧!”

趁著秦雲盞苦思冥想的功夫,師雲琢朝祁紅藥使了個眼色。

“祁宗主,我們借一步說話。”

祁紅藥點頭,讓她的隨從弟子原地待命,隨師雲琢走向絳皓潭旁邊的亭子。

這處亭子名為“留芳亭”,匾額四周陰刻了一些鳶尾花的紋理,是在石鳶來了之後重新修繕過,顯然是寄托了蘇九重的許多情結。

“雲琢,此前多虧了你。”祁紅藥邊走邊道:“我師尊臨危受命,隻是口頭允諾,不曾留書為證,若不是有你替我撐腰,我恐怕還不能這般順利的坐上宗主之位。”

“舉手之勞,不足掛懷。”師雲琢道。

說話間,觀瀾竟又一次化形成鳥,飛向翹起的亭簷,又穿過飛瀑,激起一小片水花。

“你的這副法器,倒是活躍的很啊。”祁紅藥抬頭望道。

“我近來好像有些管不住他們。”師雲琢說,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沉聲道:“祁宗主,能否幫我繪製一些安神聚靈的符文,方便隨身佩戴。”

祁紅藥的眉峰輕蹙。

她不由自主的憶起了裘難與藺少梧之風波將將過後沒多久的那段日子,堪稱暗無天日,如墮地獄。

她本就沉浸在失去尊長的痛苦之中,整個懸鏡門卻還亂作一團,沒有人聽她指揮安排,相反,謠言四起。無數的陰謀論說她編造藺少梧的口諭,說她一介女流貪心不足蛇吞象,甚至說藺少梧與裘難的禍事都是經由她一手策劃。

她受千夫所指,心力交瘁。

而後,是師雲琢現身懸鏡門。

師雲琢平日裡鮮少管外界的紛爭之事,會突然現身,倒是叫祁紅藥十分意外。事實上,那時師雲琢露麵便是神色陰沉,看起來心情也不大愉快。

他不多話,隻將朝光淨拔出劍匣,就著劍鞘劃出一劍。

劍意開山裂石,足以叫那些低境界的修士肝膽俱裂。

“與祁宗主作對即是與懸鏡門作對,與懸鏡門作對便是與簫下隱居作對。”他言簡意賅,將劍修身上那股子不講道理的蠻橫勁兒發揮的淋漓儘致,“要麼來戰,要麼滾蛋。”

......

大概盤算一下,那個時間段恰好是師雲琢單方麵要讓秦雲盞獨立,正自己跟自己較勁兒的時候,難怪心情不好,托他的福,懸鏡門的確走了一小撥人,幸運的是,剩下來的大部分人先是迫於淫威,而後頭腦逐漸清醒,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安分了下去。

祁紅藥放得下也拿得起,很快就處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進入到了一個宗主該有的角色狀態。

她雷厲風行的處理著門中的諸多事宜,無暇顧及其他,隻偶爾能看見一隻灰鶴自懸鏡門中閃現來去,時不時化作童子模樣,又飛回鳴鼎劍宗。

......

“師雲琢,振興宗門固然重要,但你也得保重自身。”祁紅藥收了思緒,鄭重其事道:“要知道你這根頂梁柱若是垮了,可是有一堆豺狼等著將簫下隱居分食入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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