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霓擦乾眼淚,緩緩站起身:“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你。”
顧淮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把傘遞給她:“你知道的,我從來沒辦法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華霓接過雨傘,“彆跟著我。”
四方城十二月的天,真的很冷。
窗外大雪紛飛,手機上接連提示暴雪信息。
華霓不回兩人居住的彆墅,其實無家可歸。
她本可以去住酒店,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一處有些老舊的民宅。
這裡是她與顧淮之畢業後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兩室一廳。
這裡見證了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所以在搬去彆墅前,華霓依依不舍的把這裡買下。
華霓的原生家庭不好,沒得到過什麼親情,所以很多年間,她都癡迷於顧淮之給她的獨一份的愛意。
房子太久沒有人住過,要打掃起來並不容易,華霓還喝了酒,她頭昏腦漲的隻是把臥室的床收拾出來,就歪頭躺下。
“砰砰砰。”
“砰砰砰。”
夜半,華霓睡的正沉時,房門被人大力的敲擊。
夢中的華霓陡然驚醒。
“華霓!”
“華霓啊,你在家嗎?快,快開開門。”
華霓聽到鄰居大姐的聲音,揉捏著腦袋,踩著拖鞋難受的走出來。
“張姐你……”
“哎呦,你在家啊,快去樓下,你男人在樓下都快凍死了,我讓他上來,他說惹你生氣了,不敢上來。你們小年輕吵架也不能不把命當一回事啊,去年這個時候下大雪,咱們隔壁小區有個男人醉酒後睡在小區裡,第二天發現的時候都凍死了。”
張姐是個風風火火的中年婦女,一邊說著一邊就把華霓拉下樓。
華霓下來時,顧淮之雙腿雙腳已經凍得沒辦法走路。
深夜零下十八九度的低溫,他硬是穿著單薄的站了五個小時。
渾身都冒著冷氣,整個人不控製的在發抖。
“你……肯……見我了。”
顧淮之哆哆嗦嗦的問出這句話,聲音裡透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華霓被張姐拽下來的時候,也沒穿羽絨服,剛站了不到一分鐘,都冷的要打噴嚏。
張姐見狀,連忙催促兩人有什麼事情回家說。
華霓隻好尷尬的向張姐表示了感謝,讓她先回去休息。
房門關上,華霓回頭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顧淮之,他撩起的西裝褲小腿,已經凍得發紫。
半天緩不過來。
華霓沉默兩秒後,去了一趟浴室,打開熱水器。
“去衝個熱水澡。”她說。
沙發上顧淮之掙紮了一下,凍傷後的刺疼,讓他嘗試了兩次後,都無法站起身。
隻好苦笑著看向華霓:“幫個忙?”
華霓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顧淮之身體半數的重量都壓在華霓的身上,在走入浴室後,他反手將門關上。
逼仄的浴室內,花灑溫熱的水汽蒸騰,鏡麵已經染上薄霧氤氳。
顧淮之把華霓壓在門上,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埋首在她脖頸之間,癡纏親吻吮吸她纖細的脖頸,“華霓,你彆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