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嗬嗬一笑,環顧四周言道:“看到了吧,咱們這位新來的陸僉事果然如傳聞一般,不僅才華出眾,更難得謙虛的很啊。”
才華出眾指的是精明,謙虛就是謹慎小心。
遇到陸遠這麼一個人,周元也知道再試探下去沒什麼意義了,從前者這,根本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話,更抓不到什麼辮子馬腳。
於是借著提第二杯酒的機會將話題轉移開。
“今日是陸僉事來省履新,以後和咱們諸位就是同僚了,各位可要抓住這個機會,多和陸僉事親近親近。”
一句親近親近,就算是定了調子,後麵還不抓住機會灌陸遠的酒。
人醉必有失言,周元掌控酒席的節奏,想要看看陸遠喝醉後會不會言語有失。
這種就算是陽謀了,陽謀難解,陸遠也不能推脫不喝。
畢竟在座的可不隻是一個周元,那麼多人的麵子,自己可不能不給。
這該死的酒桌文化啊。
陸遠心中無奈,麵上卻也是笑意盈然,端起酒杯言道。
“陸某先敬各位,不過陸某初來乍到,這酒量也淺,回頭萬一是飲醉了記不得各位同僚的名諱職位,有什麼言語不妥貼的地方,還望各位千萬不要見怪。”
先打一記預防針吧,到時候能糊弄一句是一句。
就這般,拚酒開始了,酒桌的氣氛也逐漸被推向熱烈。
於一片喧囂中,周元悄悄從側門走出房間。
酒樓的管事捧著熱茶上前,奉上後退開三步,垂首躬身。
“回頭開一間上房,吩咐兩個機靈麻利的下人伺候著。”
管事應聲:“是,請教大人,要不要安排侍寢的丫鬟了。”
“不用。”周元擺手:“這種俗事沒有意義,當然,若是這位陸僉事自己有要求的話,你們也要照顧到,嗬,就算要了又如何,不過是個私德有虧罷了,奈不得他。”
“行了,你退下吧。”
“是。”
周元捧著茶,一邊感受著唇齒間的留香一邊俯瞰著樓下廳堂,正出神間就覺肩頭被人一拍,回頭。
“周兄,嘿嘿,你好不地道,扔小弟一個人在裡麵應付。”
原是陸遠喝多尋了出來。
“哪有哪有。”周元嗬嗬一笑:“陸僉事喝多了?”
陸遠臉一本:“胡說,我、我沒喝多,我這喝的正高興呢,快快快,周兄,快和小弟進屋喝酒,這都是好酒啊。”
說著話就將周元又給拉回了房間,此刻的屋內,十名官員早已是喝的麵紅耳熱,扯衣挽袖的三兩聚在一起拚酒,氣氛融洽的比親兄弟還親。
“來,喝!”
陸遠臨起桌上一估摸著還剩下小半壇的酒直接遞給周元,自己也抄起一壇差不多的,在周元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仰頭就乾。
“小碗喝著不得勁,咱們掫壇乾。”
周元人都麻了。
這陸遠,還有那麼好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