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報道(2 / 2)

首輔 煌煌華夏 5236 字 7個月前

男子抬起頭望向陸遠,嘴唇微動,最後還是頹然垂首。

“那人家下人護院眾多,在下不是對手。”

“沒看出來,你倒還是個孝順的人。”

陸遠歎出口氣,這男人若是敢興匹夫之怒,搶了田地的那家家丁下人又有何用?

左右無非是魚死網破、同歸於儘罷了。

可男子卻選擇了生生忍下,來到杭州城內賣身葬父,思來也是為了自家老爹能夠早日入土為安。

正考慮著要不要幫上一把,人群外一片嘈雜聲響起,緊跟著便是幾名衙差捕快擠了進來,對著男子喝罵。

“大膽刁民,竟然敢把屍身拉到大街上,侮辱大罪你可吃待的起。”

“小民不敢。”男人趕忙言道:“隻恐無人會信罷了。”

“行了不聽你廢話,抓緊出城去。”

衙差捂著鼻子,一臉的嫌惡:“我杭州吏域清明,你在這大街上賣身葬父,四處宣揚,白白給我杭州抹了黑。”

男人下意識辯解道:“小民說的都是事實,何來抹黑一說。”

“嘿。”衙差拎起手中的短棍:“還敢頂嘴,看打。”

說罷就要一棍砸在男人身上,被陸遠一聲喝住。

“住手!”

棍子懸在了半空,衙差扭頭看向陸遠,麵色從陰冷變為平淡。

“你是何人,敢管衙門的事?”

眼見陸遠一身華服,氣質又非常人,衙差也不敢厲聲喝罵,畢竟杭州是省城,達官顯貴的也是不少,萬一碰上一個都是麻煩。

陸遠自然不會跟這種人擺明車馬,更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因此也不多言,隻是自袍袖中取出一錠官銀扔給男人。

“算是本、本公子今日善心發了,贈伱一錠銀子,且帶著你父親出城安葬吧。”

男人大喜,接過銀子向陸遠叩首:“小人劉三田叩謝恩公,求恩公賜下名諱,好讓小人葬父後尋到恩公處報恩。”

“名諱就不用了,恩也不用你報,日後有緣重逢再說吧。”

陸遠說完轉身便走,那幾名衙差也沒敢阻攔,畢竟出手就是足份的官銀,值此便闡明了身份。

官家的人,要不然也是和官家關係親近的人,不是他們這些個衙差能招惹的。

因此,也不敢惦記劉三田獲贈的銀子。

而遇到這麼一件事,陸遠也沒有心情繼續在杭州城內閒逛,索性直奔臬司衙門,報了名諱,門房趕忙請進。

“下吏帶堂官去公事房。”

“臬台可在衙門?”

“一早去了藩司衙門,聽說台州出了點事。”

“那胡副使呢?”

臬司衙門兩個主官,一把手是按察使馬坤,二把手則是按察副使胡榮。

既然一把手主官不在,陸遠自然要問胡榮。

門房忙言道:“胡臬台在。”

“帶本官去胡副使那。”

這裡兩人的稱呼有不同,門房呼胡榮為胡臬台,而陸遠則呼胡副使,不是陸遠不尊重胡榮,而是因為兩人的身份不同,這稱謂自然不同。

按察使司和布政使司不一樣,布政使司中的左右布政使都是正三品,雖然左布政使權力更大,但品軼是一樣的,都是布政使司的主官,因此左右布政使都能稱作蕃台。

而按察使是正三品,至於二把手的按察副使品軼隻有正四品,和正三品的按察使壓根不平級,職責也是僅僅作為按察使的屬官,和陸遠這種正五品的僉事性質是一樣的,職屬屬官,故而臬司衙門隻有一個臬台,那就是馬坤,陸遠若是亂喊,那就得罪了一把手。

因此陸遠稱其副使,而門房小吏沒有品軼,正使副使的在他口中那就都是臬台,不敢亂喊,生怕哪天讓胡榮聽到遭了責罰。

這種小錯誤可不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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