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劉三田掩上門離開,陸遠便興奮的在屋內來回踱步。
能讓自己一飛衝天的機會來了。
挽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還有什麼功勞比這個大!
但很快陸遠又冷靜下來。
自己該怎麼和嘉靖皇帝預警?
直接寫奏疏肯定沒用,甚至是蠢招。
奏疏送進通政使司,趙文華第一個先看到,這預警的大功就要假手送給嚴嵩了,甚至嚴嵩會怎麼看自己?
身為嚴黨的人,有什麼事也要先向嚴嵩這個黨魁通氣,這是起碼的政治規矩。
所以寫奏疏不可取,除非有一個單獨麵聖的機會。
可是這種機會哪有這麼容易,自己現在是地方官,想離開衙門都要請假,更彆說入京了。
難搞。
陸遠一時間急的有些撓頭。
這可是增強自己政治資本、逐步擺脫嚴黨控製的大好機會啊。
想了能有快半個時辰陸遠都沒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而這個時間嶽長林已經趕了過來。
“陸臬台,末將來了。”
“啊,嶽將軍快請坐。”
陸遠顧不上再多想,招呼著嶽長林落座,說出自己請他來的原因。
“今天撫台從南京回來了,通報了朝廷以及張部堂對剿滅逆賊汪直部的安排,馬上總督衙門就要派專員到各省清兵整軍,嶽將軍你這邊要上上心,這段時間要嚴格練兵,爭取總督衙門專員到的時候,要能讓軍隊拿出精氣神來,這既是給咱們自己,也是給撫台、給閣老臉上增光。”
嶽長林應了一聲:“是,陸臬台放心,末將醒得,絕不會出差錯。”
“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陸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嶽長林有些奇怪的問道:“陸臬台有心事?”
“是有些心事。”
陸遠編了個借口:“這次汪逆的事鬨了那麼大動靜,想到幾年後我浙江都難以太平,陸某這心裡難免有些焦躁。”
“臬台心係百姓,末將敬服。”嶽長林主動寬慰道:“不過臬台也切莫多生憂勞,汪逆者區區海盜之流,不過是占了一個地利的便宜才為禍多年,此番朝廷下定決心,那是一定可以將其鏟除的。”
“嗯,嶽將軍說的有道理。”
陸遠擠出一絲笑容來:“不過,唉。”
“臬台何故歎氣?”
“陸某也說不明白,就是心裡老感覺有些不安生,總嘀咕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一樣,說不上來,算了不想它,嶽將軍且去忙吧,哦對,這把劍嶽將軍拿著。”
看著陸遠從牆上拿下一把寶劍,嶽長林還有些迷糊。
“臬台這是?”
“彆提了,家裡麵知道陸某當了這臬司的差事,說什麼非要給打造一口寶劍防身,陸某一介文人用不到,正所謂寶劍贈英雄,這就想到了嶽將軍,還是到了嶽將軍手裡不算蒙塵。”
嶽長林自劍鞘中拔出一半,直覺一陣寒芒刺骨,不由讚歎。
“端是一把寶劍,臬台,這太貴重了,末將不能接。”
“誒,嶽將軍再客氣可就拿陸某不當朋友了。”陸遠一伸手將劍推回劍鞘,順勢就往嶽長林胸口一拍:“收好,日後多殺幾個倭寇也算是不埋沒這把劍。”
嶽長林握劍抱拳:“是,末將多謝臬台賜,這便回軍營嚴格練軍,不辜臬台期望。”
等到嶽長林一走,陸遠又開始敲起自己的腦門來。
不能急,路還是要一步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