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趙學雍答道:“現在咱們經曆司的經曆蔣如儼便是部堂的隨官,都事賈樾是駱堂官的隨官,經曆司一般隻設一名都事,不過並沒有嚴格規定隻能一名,根據實際情況可以臨時加設,不過需要咱們戶部尚書韓部堂親自擬行文給吏部,必須吏部尚書親批才能加設,加設之後由吏部選封司來選官,咱們戶部可以進行舉薦。”
加一名都事就相當於增加一個正六品的編製,加編這種事自然麻煩,朝廷為了控製編製的數量防止冗官,要求都很嚴格。
陸遠點頭表示理解。
看來自己得找韓士英幫個忙。
胡宗憲是駱庭輝的同學故友,所以也算是依附於嚴黨的人,隻是因為品軼太低,還沒有走進嚴嵩、趙文華、鄢懋卿這種黨內大佬的法眼而已。
話說自己現在是正三品的南京戶部右侍郎,品軼上和趙文華同級了,勉強也能算是嚴黨黨內大佬之一了吧?
這麼一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好,本官清楚了,儀輅和護衛的事你去辦吧。”
陸遠寫了一條手令,內容就是選用趙學雍擔任自己的隨官,蓋上私印後將手令遞給趙學雍,後者興奮接過。
“是,下官遵命。”
“本官自己坐一會。”
趙學雍躬身告退,走起路來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作為嘉靖二十年的進士,趙學雍已經在仕途上蹉跎了八年,三十多小四十的歲數還在正七品原地踏步,可以說這就是很多三甲進士的一生。
不是官宦之家、沒有政治資源、沒有足夠的財富賄賂上官,提拔?
輪不到的。
而今被陸遠選為隨官,雖然級彆沒有變,但誰又不是瞎子,當然知道這份差事未來的前景有多麼光明。
畢竟陸遠那麼年輕就能做到戶部右侍郎,肯定是大有背景之人,將來陸遠哪怕隻能再進一步,那權力都將通天徹地!
陸遠笑笑,不知不覺間,自己一句話也可以左右某些官員的仕途終生了。
可有的時候進的太快,也不是好事啊。
拿出紙筆,陸遠擰眉深思。
自己得給嚴嵩這位黨魁寫一封信了。
以前自己身份低,不配給嚴嵩寫信,現在資格夠了,那麼就該按照規矩寫一道請安問安的關心疏,另外也要時刻向領導彙報自己的思想工作,這種事關大方向的原則問題不能馬虎。
信的內容很長,陸遠不喜歡這種文縐縐的行文方式,好在自己有著前身的記憶和功底,不然的話,這通篇上千字的文言文還真不一定能寫出來。
落筆最後,陸遠又仔細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錯字和不合適的地方後這才將信裝封,打上火漆放進抽屜內。
等到趙學雍趕回來,便將信遞給前者。
“交驛館,火速送往北京,呈閣老。”
趙學雍看著信封上‘敬呈首揆鈞啟’六個大字便是心跳一漏。
上任第一天先給首揆嚴閣老寫信,這本身就是一種信號。
自己頭上這位陸堂官是當朝首輔嚴嵩的人。
前途光明啊!
我趙學雍也算是嚴黨門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