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說道:“另外,你現在年近四十,是一家之主,知道什麼叫責任,等你見過那些紈絝子弟之後就不那麼想了。”
正說著話,之前那鴇娘又帶了一批姑娘過來,還是統一的風塵裝束,不過質量上比之前好了些,歲數上看起來也更年輕。
陸遠這次倒是沒再挑剔,點了三個比較拔尖的留了下來。
“你們會什麼?”
仨姑娘彼此對望。
“回公子的話,奴家會彈琴。”
“奴家會吟詩。”
“奴家會圍棋。”
吟詩作賦、琴棋書畫,真夠陶冶情操的。
陸遠伸手拎起桌上的酒壺倒上酒水,交代道:“你們該彈琴的彈琴,該吟詩作賦的寫文章去,不要管我們。”
“是,公子。”
胡宗憲眼巴巴看著,這一陣撲麵而來的脂粉香讓他心猿意馬,便說道:“伯興,那不還有個下圍棋的嗎,一個人怎麼下,要不我去陪著下幾手。”
“喝酒。”
陸遠酒杯一推,眼神堅定的那叫一個正人君子。
“這是命令。”
得,你說的算。
不過。
“伯興,你的酒呢?”
“我去下棋,你們倆喝。”
老胡小趙麵龐抽搐,最後無奈對視。
誰讓人家是領導呢。
喝吧。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看著仨姑娘沒多久就喝的醉意,這個時候陸遠正好輸的一敗塗地,走過來一坐。
“喝多了?”
“沒,就是有點、有點微醺。”
陸遠撇了一下嘴角:“看到身後那仨姑娘了嗎?”
“嗯啊。”
“啥打算?”
趙學雍嘿嘿一笑:“這、這能有什麼打算,不是說來深入學習一下的嗎,還沒深入,咋學習啊。”
陸遠哦了一聲:“想跟人家睡覺?”
“這話說的太粗俗了吧。”
“難不成你們倆還打算在這裡學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那、那玩意誰有功夫學啊。”
“這就對了。”陸遠一拍桌子,嚇了二人一機靈:“青樓,說的高雅上,骨子裡不還是妓院,來這裡的男人,十個人有九個半就是來找姑娘睡覺,哢哢上來搞一堆琴棋書畫的考驗,你讓那些紈絝怎麼辦,人家是來花錢買春不是來惹人笑話的。
低俗的地方就得有低俗的玩法,幾位姑娘。”
“奴家在。”
“會喝酒嗎,會劃拳嗎,會搖骰子嗎?”
幾個姑娘人都傻了。
隻見陸遠打懷裡取出兩大錠銀元寶往桌上一拍。
“那媚總會吧,誰來媚一下,這銀子就誰拿走。”
“有病吧你。”之前彈琴的姑娘氣的人都哆嗦了,抱著琴就走。
剩下兩個看看銀子,再看看銀子。
“公子~”
一聲嬌媚,緊跟著便撲到陸遠身邊,擺動腰肢極儘風情。
陸遠歎出口氣。
“這種就叫不專業,這種不叫媚,這叫發騷,發騷對那種老流氓、小年輕還有用,對本少爺這種流連花叢、身經百戰的紈絝沒有用,勾引的最高境界是媚,是那種在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把男人的心勾走。”
倆姑娘也停了下來,齊刷刷罵了句有病,扭頭就走,當然,也沒忘記把銀子順走。
陸遠也沒攔著。
整間屋子現在就剩仨老爺們了。
胡宗憲望著陸遠,那眼神似乎也像是在看一個病人。
有病吧?
陸遠反而是樂了:“我有賺錢的主意了。”
“啥?”
“豐富南京有錢人的夜生活。”
陸遠拿起酒壺咕咚咚喝下一半,一抹嘴開心。
“非把那些家夥兜裡的錢掏空不可。”
聽到這話,老胡小趙酒都醒了,彼此對視。
這到底是進士,還是打小在青樓裡長大的。
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