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尋思,紛紛點頭。
“好主意。”
不就是多讓出兩成利嗎,少了一堆麻煩事還顧全了名聲,算是完美結局。
至於那群太監,他們連蛋都不要還在乎個屁的名聲。
“隻不過這一下讓出了足兩成,剩下的銀子不好分啊。”
韓士英再次給出個人意見:“簡單,總數的兩成歸司禮監歸皇上。剩下還是按照比例重新分配,一半歸入戶部的庫倉,另一半,咱們九位連著陸遠拿三成,三品這一級加一起拿三成,四品到七品知縣那剩下的四成,知縣及下沒有。”
陸遠還算講究,下到九品文書都能分潤點,到韓士英這直接無視。
縣丞、文書這種也配?
“那陸遠區區一個右侍郎,他配嗎,敢和咱們幾人平起平坐。”
“事是人家陸遠辦的,陸遠自知身份不敢多要,咱們得給,這叫禮。”
韓士英對陸遠很支持:“幾百年來,咱們這之所以長盛不衰,是因為團結,更因為賞罰分明,替咱們辦事操心的,不能讓人家寒了心。要不然早晚有一天,咱們自己就會分崩離析,到時候這江南所有事,都歸北邊說了算,咱們就和嚴嵩一樣,成了家奴。”
“當年太祖皇帝把孟子搬出了孔廟,又要停孔聖人的奉祀之禮,要不是祖宗們硬扛著,咱們讀書人的老祖宗都沒了。後來太宗造反坐天下,也是祖宗們硬扛著才有了今天的南北兩京的局麵,到今天咱們也得和祖宗們學,什麼事要多商議、要團結,不能讓家業敗了。”
萬鏜恨恨說道:“一想到那陸遠是嚴嵩門人,老夫便恨的咬牙切齒,嚴嵩身為咱們江南人,當年不是咱們合詞推薦,他哪裡有資格入閣為相,他做了首揆大學士,倒是把咱們都踩在了腳下,還惦記著讓咱們當他的門下走狗,呸!卑鄙豎子,什麼東西。”
“無妨。”王學夔開口道:“韓部堂說的有道理,隻要咱們幾位一條心,嚴嵩,奈何不得咱們。”
韓士英點點頭:“他在咱們這身邊安插人手,他身邊,不也有咱們的人嗎。”
“誰?”
“現任禮部尚書徐階。”
韓士英說道:“張閣老已經卸了禮部的差事,專司內閣事,徐階從吏部左侍郎位置調任禮部尚書。”
萬鏜皺起眉頭來:“可這徐階的孫女嫁給了嚴嵩的孫子,兩家可是姻親啊,能是咱們的人?”
韓士英笑而不答。
王學夔於是說道:“張文邦(張治)為人太過實在,咱們舉他入閣和嚴嵩鬥,現在看來並非明智,那徐階則不同,為人精明圓滑,將來可為咱們一大助力,他能卑躬屈膝逢迎嚴嵩,騙取嚴嵩信任,也是出乎老夫之所料。
他日倒嚴嵩者,必徐階矣。”
韓士英插了一句話:“若是咱們將這陸遠爭取過來,可能,倒嚴的也可能會是陸遠。”
王學夔含笑不語,隨後起身。
“行了,今日就聊到這吧,既然大家也都沒有什麼意見,就按照韓部堂的意思,派人去找鎮守太監楊公公,請他來細談。”
“有江南織造局出麵,這事司禮監自會知道,老夫也得和陸遠說一聲,免得他被動。”
韓士英拱手一圈,轉身離開。
其餘眾人墨跡了一陣,也都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