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文華被黃錦帶著大漢將軍拿下的時候,腦子還泛迷糊呢,怎麼個意思這是。
他才剛剛把陸遠那道奏疏給銷毀掉,死無對證,鍋不是甩給陸遠了嗎?
“本官是通政使,是九卿之一,沒有皇上的聖旨,誰敢拿我。”
趙文華被兩名大漢將軍架著來到午門外的,到這一看,就發現了陳洪,這一下趙文華立時驚出一身冷汗。
“趙大人,您適才是不是去司禮監拿走一份淹本?”
趙文華忙言道:“通政使司取走時間久遠的淹本進行核銷,這事是有先例的啊。”
“有沒有先例不是您說的算。”黃錦胖乎乎的臉上露出笑意來:“趙大人,淹本內閣沒有批、司禮監沒有批、皇上沒有看,您就隨意的拿走,這天下江山,莫不成是您說了算嗎。”
趙文華驚出一身冷汗,但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徹底害怕,也沒有把嚴嵩咬出來。
“黃公公,下官一時糊塗,您說吧,怎麼著。”
“皇上口諭。”黃錦猛然提起調門:“趙文華擅取司禮監奏本、司禮監秉筆太監陳洪值守不當,各廷杖二十棍。”
聽到隻是廷杖,趙文華心頭就鬆出一口氣。
打二十棍罷了,躺幾天就好。
權當帶傷回家休養吧。
尤其是看到黃錦站在陳洪麵前,站著外八字的雙腳趙文華更放心。
外八活、內八死,這些宮裡太監監杖的規矩他趙文華也聽說過。
陳洪的二十廷杖很快打完,雖然後背和屁股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是陳洪被抬下去的時候連昏厥都沒有,隻是疼的不住哀鳴呻吟。
黃錦隨後來到趙文華麵前,原本外八的雙腳腳尖猛然向內一勾!
後者的瞳孔瞬間凝縮成針芒,急開口。
“黃公公!”
“嘭!”
當第一棍砸在趙文華後背上的時候,趙文華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緊跟著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
打到第五棍的時候趙文華就垂下了腦袋當場氣絕身亡。
他的脊椎估計已經被徹底砸碎了。
執刑的大漢將軍看了一眼黃錦,那意思很明確。
人都死了還打嗎?
黃錦微微點頭。
棍子接二連三落下,足足打夠了二十棍,保證趙文華徹底死絕之後,黃錦這才轉身回精舍。
到了門口揉了揉胖臉,而後快步衝進精舍,一個滑跪。
“主子!”
這個時候的精舍內兵部尚書丁汝夔和左侍郎楊守謙都到了,幾人正在議事,眼見黃錦如此都安靜下來。
嘉靖不滿的冷哼一聲:“嚎喪呢,看不見朕和閣老大臣們正在議事嗎,滾出去。”
黃錦跪在地上叩頭。
“主子讓奴婢監杖趙大人,結果趙大人身子骨孱弱,竟然、竟然活活被打死了。”
一句話,屋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尤其是丁汝夔和楊守謙兩人,他倆可是不知道之前的事,猛聽此話都驚的站起身來。
趙文華可是九卿之一啊。
竟然活活打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嚴嵩臉皮抽搐一下,隨後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又是一臉平淡冷漠。
張治則是不為所動,甚至還有閒心將嘴裡的茶碎吐回碗裡。
趙文華是必死的下場。
嘉靖看了一眼嚴嵩,微微吸上一大口氣點頭。
“知道了,現在邊疆大事為重,你去將趙文華的屍身送回府上,好生安撫其家人,朕回頭再懲治你,滾。”
黃錦叩頭離開。
一條人命就此揭過,嘉靖繼續著自己的正事。
“剛才說到哪了?”
丁汝夔驚醒,忙言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調動大軍守住宣大防線以及小鶯圪塔墩口、古北口兩處長城要塞,不讓俺答部入關。”
“從何處調兵。”
“可從陝甘調兵。”
嚴嵩皺眉道:“從陝甘調兵快也需一月,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