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滿麵嚴肅。
“孫撫台,陸某敬你是兄長,也知你愛子之心,但在陸某心中,撫台在山東時素有清譽美名,如今為何自己孩子犯了錯,卻要如此為難陸某?
此事恕陸某無能為力,請吧。”
陸遠拉開書房的門,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孫世祐原地躊躇許久,最終還是化作長長一歎,邁步離開。
“老爺。”
先前被趕出去的陸直折了回來,拿起大氅為陸遠披上,說著話:“這個點風寒,您小心著涼,還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幾時了?”
“卯時了。”
陸遠於是眉頭一皺:“都卯時了?提學禦史伍崇仁那個老東西還沒醒嗎,催催他,抓緊把孫明德的功名給除掉,要不然,這孫世祐還不知道著急呢。”
“是,小人這就去通知。”
——
孫世祐離開陸府,望著白雪皚皚的街道,隻覺自己的心此刻也如這白雪一般淒淒涼涼。
強打起三分精神來命車夫再次趕往鄭曉住處。
“你去找陸遠了?”
聽孫世祐說起之前的事,鄭曉氣憤道:“這種事你怎麼能去找陸遠呢。”
“除了陸遠,還有誰能救下官的兒子?誰能救下官?”
鄭曉頓時失聲。
片刻後咬牙道:“老夫去找刑部尚書傅炯,看他能否賣老夫三分薄麵。”
動步便走,見到孫世祐意欲跟隨又道。
“你在這等老夫,這時候你頻頻露麵不是好事。”
孫世祐這才作罷。
作揖道謝:“多謝鄭部堂。”
“你我份屬同僚,又同為朝廷辦事,此案事有大蹊蹺,不能坐看陸遠那眾奸黨胡作非為。”
鄭曉正義心爆棚,誓要為孫世祐討個公道,結果到了刑部衙門後才一張口。
“傅部堂,這案子怕是內有蹊蹺,還望傅部堂能審慎處置。”
這話說的也沒毛病,寫紙上打到天邊也就是句中意話,可傅炯卻直接嚴詞反駁。
“鄭部堂,殺人行凶的案子,傅某豈能擅權插手?案子原由真偽,自有國法證供、天理人心在,傅某自幼苦讀聖賢,為官數十載全憑一顆公心,絕不會因為您而偏私枉法,若是您覺得找傅某就能從輕發落,那您未免太看不起傅某的為人了。”
傅炯在自己的值房內,當著刑部一眾郎中級官員的麵把鄭曉斥責的體無完膚。
“慢說是您來,就算是皇上來,皇子犯法也要與民同罪!就算是皇上砍了老夫的腦袋,老夫也要把這個案子從公處置!”
鄭曉當堂傻眼。
我說什麼了我?我就一句審慎處置,你是怎麼聽出來我打算讓你偏私枉法的?
正愣著,一名刑部主事走了進來。
“啟稟部堂,提學道衙門剛來了信,舉人孫明德的功名已經被除,孫明德又是應天巡撫孫撫台的公子,這案子,是否要咱們刑部接手?”
“按國法辦。”
這主事應下:“是,下官這就去巡撫衙門提案犯。”
鄭曉低聲一歎。
功名被除、案子進了刑部。
孫世祐。
完了!
(五百訂加更,後麵還有,首訂越高,加更越多,要是能衝到三千以上,作者君翻倍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