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
皇宮內,萬鏜等人都等著呢,見到陸遠回來,立時紛紛詢問。
“伯興,錦衣衛那沒難為你吧。”
“都問了什麼?”
麵對這些詢問,陸遠直接冷臉哼了一聲:“這個沈煉覺得身負皇命就沒大沒小,竟然質問是不是咱們南京同僚們有心暗害韓部堂。”
這一路上陸遠自己也在咂摸滋味,這個沈煉訊問的方式太符合這個時期的背景了。
一上來就是直眉瞪眼的有罪推定式訊問。
這種訊問的好處就是能將被訊問人嚇一跳,然後心理素質差的難免會露出馬腳。
可能是這個沈煉訊問一般犯人習慣了,他也不想想陸遠等人什麼身份。
推己度人,沈煉既然敢一上來連陸遠都當成嫌疑對象這般訊問,那麼對萬鏜等人還能輕饒了不成?
果然,一聽陸遠如此說話,幾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沒錯,這個沈煉忒不是東西,老夫那日不過是在楊府出恭多了幾次,他竟然還追問下去。”萬鏜老臉上滿是羞怒:“這種事還要老夫解釋嗎。”
“這算什麼。”
潘潢言道:“沈煉問老夫,緣何楊公仙逝,我等上的帛金為何有數百兩之多,質疑這銀子是哪裡來的,笑話,老夫為官幾十年,難道連這點積蓄家私都不配有嗎。”
“潘部堂務要動怒。”陸遠安撫了一句:“這個沈煉明顯是仗著皇命在身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且讓他鬨去,看他又能鬨出什麼動靜來,咱們行端立直,還怕他不成,不過咱們也不能就這麼把主動權全讓出去,三法司這邊也要抓緊時間,儘快將刺客緝拿歸案。”
傅炯點了點頭:“沒問題,後麵的日子老夫這邊催緊些。”
“如此最好。”
——
西苑精舍,陳洪帶著沈煉送來的口供來見嘉靖。
彆看嘉靖對朝政奏本不感興趣,但這種事卻上心的緊,上百份口供他是一一看罷。
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
“這個沈煉,也不怕得罪人。”
“主子誇的是。”陳洪附和道:“這奴才倒還是一個乾吏。”
這裡奴才用作對第三人的稱謂,是一種鄙稱,和那個奴才是兩回事。
嘉靖看的久了有些疲倦,掃了一眼還有一多半沒有看,便緊著幾個重要的人物先瞧,待瞧到陸遠的供詞時不由笑了出來。
“好膽,他竟然敢讓陸遠在他麵前更衣卸甲。”
“是冒犯了一些,不過沈煉畢竟身負皇命,陸少傅卻如此不給麵子,公然侮辱,是不是也不太合適。”
陳洪小心問話。
嘉靖瞥了他一眼:“麵子?他沈煉有什麼麵子,不是朕讓他去辦差,他連見陸遠的資格都沒有。若是陸遠連這般都不生氣,那反倒是有問題了。”
“不過。”陳洪小心觀瞧了一下嘉靖的臉色,言道:“沈煉說,陸遠隻靠軟甲就能躲過刺殺的說法,實在是有些牽強。”
嘉靖的臉色也不由得陰沉下來,片刻之後才言道。
“這,並不是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