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調了協理京營戎政的蕭頤來擔任南京兵部尚書。”陸遠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談起最近的一個人事任命:“子理兄精通兵事,陸某想讓子理兄出任兵部左侍郎,協助蕭部堂處置兵部事務。”
譚綸隻是短短思考片刻便點頭。
“就按伯興說的做,愚兄一定全力以赴,不使伯興失望。”
“子理兄的才華有目共睹,有子理兄相助,想來蕭部堂雖然是剛到,但也可以很快乾好差事。”
兩人聊著,馬車也抵達了浙江巡撫衙門,陸遠剛下馬車,老部下鄧連三就湊了上來。
“少傅。”
“是連三啊。”
見到老部下,陸遠也是覺得親切:“怎麼?”
“屬下有件事想要和少傅彙報,可否給屬下些時間。”
陸遠於是看向譚綸:“勞煩子理兄諸位且先移步二堂稍等?”
眾人哪會有意見,紛紛允下離開,留下陸遠和鄧連三進了一個空置的廂房敘話。
“什麼事那麼著急。”陸遠頗為不解的詢問。
鄧連三言道:“明台適才車架旁的那個護衛是何許人?”
身旁護衛?
“你說劍十七?”
“劍十七?”
鄧連三先是詫異於這個古怪的名字,隨後搖頭道:“那不是他的真名,少傅可知此人的真實身份。”
“什麼身份。”
“少傅可還記得當年初到淳安上任的時候,曾被一賊子擲飛刀暗殺,然而飛刀隻是自脖頸處劃過,並未傷害到少傅。”
是那個刺客!
怪不得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陸遠總會有一種冥冥之中的似曾相識感。
欠條命在身上呢。
這叫什麼事。
“雖然當初少傅您不讓屬下繼續查,可屬下也一直沒有停過暗中調查,並尋擅摹畫者按照曾見過魏暘者的口述畫出了這魏暘的畫像,這才能今日認出來。”
鄧連三彙報道:“這個劍十七是個老道士養大的孩子,俗名叫做魏暘,但不常用,武藝高強精通兵刃暗器,他自還俗以後便流落綠林為生。”
“那他因何要刺殺、恐嚇本官?”
“聽說這人行徑隻是收錢做事。”
鄧連三言道:“當年若是買凶者付的是殺人的錢,那麼依著這個魏暘的身手.”
“本官斷無幸免的可能,是吧。”陸遠不以為忤,隻是好奇的問道:“既然他是個跑綠林的漢子,那怎麼今日倒成了本官的護衛。”
鄧連三搖頭道:“這屬下就不清楚了,後來屬下一直找尋他的下落都沒有找到,隻聽幾個曾經混跡過綠林的老人聊過,說自嘉靖二十八年開始就再沒有過這魏暘的任何消息,整個人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所以屬下也沒有將這事彙報給您,今日若是不親眼見到,怎麼也不會想到此人竟然會成為您的護衛。”
“世事無常,都是緣分。”
陸遠微微一笑:“他曾經為錢刺殺過本官,而今卻忠心耿耿護衛在本官身旁,也曾舍命保護過本官的家人,他欠的已經還清了。”
“以前的事讓他過去吧,以後他也不叫魏暘。”
“隻叫劍十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