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說詞朱載坖隻是笑笑。
裝什麼裝。
不過朱載坖也能理解,為尊者諱嘛,涉及到陸遠的事,無論是誰都要慎重說話。
這年頭,亂說話是真的會死人。
想到之前自刎的張經,朱載坖就是內心感慨。
他當然知道張經是一名忠臣,但就是因為和陸遠成仇結恨,結果鬨了一個這般下場。
畏罪自殺,家產抄沒,其家眷子女一律流放陝甘。
事實證明陸太師生氣的時候,真的會殺人。
此刻的陸鳴也得知朱載坖要來的消息,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組織著戒嚴一邊派人去入宮通知自己的大哥陸遠,自己則帶著一眾在遠東係內部有頭有臉的高層前往大門處迎候。
當朱載坖從馬車內走出的時候,陸鳴不敢遲疑,直接跪地叩首。
“草民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甭管這個皇帝有沒有實權,隻要陸遠一天沒說廢掉他,那麼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朱載坖也沒拿什麼架子,隻是裝腔拿調的抬抬手。
“免禮吧。”
“叩謝吾皇。”
陸鳴再次叩頭,方敢起身。
“你叫陸鳴是吧。”
“是。”
“朕聽說過你。”朱載坖動步向內走,陸鳴趕忙跟上。
“去年的時候南北兩京政治協商會議,你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要沒有你,協商很難成功。”
“不敢,草民隻是落實太師的指示,皇上如此誇獎草民,真是讓草民不勝惶恐。”
朱載坖瞥了他一眼,嗬嗬一笑沒再說這件事。
“向朕好好介紹一下你這遠東商號吧。”
“是。”
陸鳴應下來之後開始帶著朱載坖閒轉,同時聊著一些浮皮潦草的虛話。
就這麼一直聊了快兩刻鐘,朱載坖都聽的有些煩悶了,便皺眉開口。
“朕讓你介紹一下貴商號的具體經營情況,怎麼你這說來說去的,都是一些朕聽不懂的虛詞套話。”
“是是是,小民知罪,小民這就改。”
陸鳴急的頭上都快冒汗了,正愁著不知道該不該向朱載坖透露遠東的情況時,一道聲音的響起讓他如蒙大赦。
“皇上今日怎得如此有閒心出宮閒遊,也不和臣說一聲,好讓臣伴隨聖駕。”
眾人尋聲去看,敢這麼說話的可著大明朝也就隻有一人了。
“參見太師。”
齊刷刷的,所有人全部退避兩列躬身致禮。
而隨著陸遠進入,一標頂盔摜甲的精兵已先一步進入,將所有錦衣衛和東廠番子都趕了出去。
防務接管。
朱載坖的神情明顯一僵,但很快擠出笑容,上前執學生禮作揖。
“朕見過太師。”
當初他還是太子的時候,陸遠就是少師兼太子太師,論起來輩份上確實算是他這個皇帝的帝師。
“陛下這樣豈不是折煞臣。”
陸遠托住朱載坖,隨後抖了抖官袍就要躬身行禮也是被朱載坖攔住。
君臣二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裝模作樣一番,最後陸遠接過了之前的話題。
“既然陛下想要了解遠東的情況,就讓臣來說吧。”
“那有勞太師了。”
“臣分內之事。”
陸遠嘴裡說道:“坊間不是一直風傳,這遠東是臣的家業嗎,那自然是由臣來介紹了,想來就算沒有臣的介紹,司禮監養的東廠、錦衣衛應該也沒少暗查吧。”
朱載坖聞言尷尬一笑:“太師玩笑了,不存在的事。”
“嗬嗬。”陸遠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轉了話頭開始為朱載坖介紹起來:“這遠東商號雖然不是臣的家業,不過卻也是臣叔父一手創建,至今也有十二年的時間了,臣也算是親眼看著其從誕生到壯大,說起來也是有些感情的。
這遠東發展至今,產業已經遍布了十一個省,共有各類分號三百七十餘家,包含置業、糧食、典當、醫藥、漕運、外貿、港口、文娛、古玩玉器、造船等大概二十多個不同的領域,產業總規模,去年年底統計的時候是、是多少來著。”
說到這裡陸遠轉頭看了一眼陸鳴,後者馬上跟前兩步答話。
“回太師,去年底的時候,遠東所有商號可動用的現銀和控製的房產、田產、礦產、港口、船舶、商鋪、工廠等加在一起,總值超過了一萬萬兩。”
一萬萬兩?
朱載坖的眼角猛然抽搐幾下。
遠東,那麼富嗎?
他不會明白,遠東已經快要壟斷半個大明朝所有行業,整個江南幾千萬老百姓都在為遠東供血,遠東的發展速度簡直就像是癌細胞一般瘋狂裂變擴散,又怎麼會有不富的道理。
更何況,和遠東這個大資本體捆綁在一起的還有陸遠這位大明朝的權力核心。
權力和資本相媾和,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可匹敵。
而作為這種媾和下的產物,便有了遠東這種堪稱巨無霸一般的壟斷產業。
某種意義上來
說,遠東已脫離了傳統的商號性質,雖然其主要任務還是做買賣賺錢,但遠東龐大的體係和嚴密的組織架構和一個小型國家並無太大區彆。
而這,僅僅隻是陸遠給朱載坖的第一個震撼。(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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