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低聲道:“我摁住他將烏頭堿直接注射進他體內,足足三個人的劑量,保管死的不能再死,死狀看起來和心衰一樣。”
“撤。”
三人迅速離開,很快便消失在瓢潑之中。
直等到一刻鐘之後,客棧內才衝出數人,慌張萬分的向著醫院的方向狂奔。
“事辦完了?”
“是。”
陸鳴滿意的哼起小調:“我大哥心軟那是我大哥仁義,對付這些人還得我來。”
“老爺說的是。”
“咱們的船算算時間也該到滿剌加了吧。”
“差不多,老奴回頭派人走一
趟滿剌加。”
“有唐生在那,沒事。”
陸鳴說道:“唐生還是很有能力的,他這幾年把滿剌加打理的很好。”
主仆兩人正聊著呢,一名下人慌裡慌張闖了進來。
見到自家下人這幅德性,陸鳴很是不滿。
“慌什麼!”
“老爺。”下人顧不上被訓斥的恐懼,氣喘籲籲的說道:“來了,來了。”
“把話說清楚,誰來了。”
“太、太師來了,離著廣州還有不到二十裡,蘇知府通知,出城候駕。”
陸鳴騰地一聲就從躺椅內蹦起身,一雙眼都瞪大了。
“我大哥來了?他突然來廣州做什麼?”
這個問題誰也給不出他答案。
誰還敢管著陸遠不成?
雖然驚愕,可陸鳴還是很快冷靜下來,拔腿就往外跑。
“快,快備車。”
等到陸鳴慌慌張出了廣州城,才發現此刻的城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官員,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陸鳴也顧不上彆人的招呼,徑直走到蘇興昌和趙學雍二人身邊低語。
“趙蕃台,姐夫,我大哥怎麼這時候突然駕蹕廣州。”
“你都不知道,我們倆更不清楚了。”
趙學雍二人麵露苦笑搖頭:“通政使司更是連個招呼都不打,人都快到了才報的信。”
“估摸著不是好事。”蘇興昌小聲道:“太師不打招呼突然駕蹕,八成心情不好,回頭都小心點吧。”
聽到這話,陸鳴的心裡就咯噔一聲,情緒也難免有些發慌。
蘇興昌看了眼陸鳴,壓低聲音問道:“就在剛剛,原吏部侍郎吳山死在了悅來客棧,死因疑似心疾,你知道這件事嗎。”
後者連忙搖頭,剛欲開口說不知道又拐了口。
“吳山?他來廣州做什麼?什麼時候來的?”
蘇興昌笑了笑沒說話。
還是趙學雍在一旁搭了聲腔:“不聲不響的來,現在又不聲不響的死,這不是給咱們添麻煩嗎,瞎搞。”
“死的畢竟是個三品侍郎,就算是退了,那也是朝廷大員。”蘇興昌言道:“這個案子,我這個知府要親自抓。”
“不是說心疾猝死嗎。”
“仵作的診斷是疑似。”蘇興昌歎了口氣:“仵作在屍體上發現殘留的烏頭堿,這玩意是劇毒,可以引發心衰而亡,看起來就和心疾猝死差不多。”
陸鳴麵容一緊,剛欲開口就聽蘇興昌說道。
“不過那個仵作年紀大了,也可能是老眼昏花,打發他退休,再安排人重新驗吧。”
陸鳴嗯了一聲:“也在衙門乾了幾十年,可以多給點錢頤養天年,一千兩吧,一千兩夠一家老小幾輩子吃喝不愁了。”
趙學雍看了陸鳴一眼沒說話。
三人後麵都不再多言,靜心等待著,遠處,旌旗招展,人影綽綽。
數杆日月旗打出,簇擁著居中一輛六馬並驅的豪華車輅。
所有人屏氣凝神,隊伍也瞬間整齊。
隨著儀輅臨近,數百名官員齊齊下腰深揖。
“恭迎太師駕蹕,請太師金體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