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自己查。”
“嘿。”
問話的巡捕氣的不輕:“這裡是衙門不是你家,想在這耍少爺脾性,你還不夠道行,再問一遍,姓名住處,不說,就按身份不明處置,扣押兩天。”
“陸平安。”
“住哪裡?”
“.”
“問你話呢。”
“鼓樓街六號。”
就在離著陸平安這不遠,那名光華的隊長得意揚揚的嚷嚷。
“西長安街二十三號,記好了,是西長安街。”
說這話的時候,這人還看向陸平安,挑釁開口。
“西長安街知道是哪裡不,你這輩子都沒機會進去。”
“你他娘的。”陸平安扭頭就罵:“搞的好像你自己本事住進去的一樣,還二十三號,有本事你住一號。”
“那也比你個住鼓樓的強,再偏點都住莫愁湖裡麵了。”
“哈哈哈哈。”
孫秉無奈搖頭。
又是一群權貴子弟。
南京,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
“讓他們家裡派人來,交罰金領人。”
權貴子弟又如何,南京是有規矩的,尋常鬥毆,要麼自己私了,要麼罰款走人。
拘是沒必要拘,事又不大,沒必要上綱上線。
孫秉對這些權貴子弟倒也不怕,他發小可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陶壬林,雖然官不大,但負責著整個南京的治安,要是連這點事都不能管,那南京早就被這些權貴子弟折騰的不成樣子了。
時間倒是也不久,各家各院都派了下人來交錢贖人,流程之熟悉可見這種事沒少發生。
唯獨到陸平安這來了一個小姑娘。
“我來贖人。”
孫秉看了一眼頭都快埋進衣服裡的陸平安,好奇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嘿,平安。”小姑娘扭頭看向陸平安,樂麼滋的問道:“本小姐是你什麼人。”
陸平安憋了半天,小聲說了一句:“姐。”
“大點聲,聽不見。”
“你是我姐行了吧,你是我親姐。”
小姑娘這才得意的轉回頭:“我是他姐。”
“戶牒。”
小姑娘拿出戶牒,孫秉臉上的困惑更大了。
“陸元琳,嘉靖三十年生,你才十五歲?能是他姐?”
“他長得顯老不行啊。”
“得。”
孫秉也懶得關心這些,登記完罰了錢便將人釋放。
走出衙門口的陸平安立馬變了臉色,氣呼呼的向外走,陸元琳則是小跑著追上去。
“平安,你這是過河拆橋,就這麼不管我了。”
“我是你哥。”
“你這就沒意思了,剛才還喊我姐呢。”
“我那是形勢所迫。”
“切,有能耐你彆報我家的住址啊,還不是怕大伯知道教訓你。”
陸元琳嬉笑道:“那你怕是躲不過去的。”
陸平安的臉色一變:“怎麼說。”
“我爹從印度回來了。”陸元琳說道:“巡捕房的人來報信的時候,大伯就在我家呢,本來我爹打算親自來的,還是本小姐自告奮勇。”
陸平安啊了一聲,隨後臉色苦了下來:“我怎麼如此倒黴啊。”
“躲肯定是躲不掉了。”
陸元琳眼裡含笑:“走吧,跟我回家見大伯,還有,剛才那二兩銀子的罰金,你記得還我。”
“拉倒吧,你家都有半個印度了,還缺那二兩銀子啊。”
“一碼歸一碼,彆想賴賬。”
“沒錢,不給。”
“當哥的欠妹妹錢,丟人不丟人。”
兄妹倆聊著走著,很快就融入進熙攘的市井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