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婦收碗的手頓了。
溫嫽向她看一眼,掃過她的動作後,親自把碗放回食盒裡。蓋上,道:“你先出去,我和郎君說說話。”
仆婦垂眸,拎起食盒一步步後退。
嘎吱一下,她還體貼的關好了門。
溫嫽麵向謝屹支。
謝屹支依舊是望著她的模樣,不過此時,倒也是頭一回在她跟前露出與其他時候不大一樣的坐姿。
他往後一倚,不動。
溫嫽:“小時候我阿母便不愛喝老鴨湯,我像她,也不愛喝老鴨湯。”
“怕喝了根本吞不下去,在您跟前露了不雅之像,便還是……不飲為好。”
謝屹支點點下巴。
隻是,忽問:“那上回呢?”
仆婦剛剛的意思,不是第一回給她送老鴨湯。
溫嫽看向他,他沒聽到仆婦最先說得那一句?
“推脫太油,事後叫她撤了。”
一口也沒碰。
謝屹支:“……”
溫嫽覺得這個話題非常不好,笑笑道:“見郎君是趁夕陽而來,想必是在外麵舟車勞頓,我喚仆婦去打水來,可好?”
謝屹支半晌未說好還是不好。
溫嫽維持著無可挑剔的笑。
不然怎麼辦,話是她提的,也不能由她來裝聾作啞。
謝屹支頷首嗯了一聲。
“然。”
溫嫽應聲去辦。
她不知道,她起身背了他後,謝屹支瞥了瞥她的背影。她好像非常適應來琵林苑的日子。
望著望著,見她立於大開的門中,背影在居中的光線下落下一道剪影。
謝屹支繼續全程望著她喊人來,又聽她細致囑咐仆婢諸多事宜。
忽覺眼熟。
眼神微妙動了動,記起來了。是在彆人府中曾望過如此場景,那些人早已成了家,不似他。
如今,他的內府倒是也複現了這一場麵。
謝屹支不知不覺看溫嫽看的有點久。
……
謝屹支沐洗後離開琵林苑時,當夜得知了仆婦每日給溫嫽送湯的原因。
原來是為了他的子嗣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