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鵝黃的燈光打在付勳州的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柔光,但即便是這樣,他這個人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還是讓薑莎打了個哆嗦。
薑莎怎麼都沒有料到,表哥付勳州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所以表嫂不是和小鮮肉在偷情?她誤會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誤會,薑莎對周又菱一直沒有什麼好感。畢竟外麵都在傳,周又菱這個人卑鄙無恥,為了讓付勳州娶她,還把薛伊寧逼出國門。
薛伊寧是薑莎的好友,很多事情薑莎都從薛伊寧這裡得到證實,所以更加討厭周又菱。
“表哥,我……”薑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論如何,事關表哥的名聲,她都理虧。
付勳州的個頭很高,足足高出薑莎一個腦袋有餘。他居高臨下,眼神淩厲。
如今的付家,付勳州是權力最大的人,他不僅掌管著付氏集團,更帶著付氏集團走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就連薑莎的媽媽付之清麵對這個侄子付勳州都要敬畏三分,更何況薑莎。
薑莎一向不敢在自己這個表哥麵前蹦躂的,比起另外幾個表哥,付勳州古板又冰冷,和她那個嚴肅的外爺太像。
這次不等付勳州開口,坐在沙發上的周又菱冷冷開口:“跟我道歉。”
薑莎在周又菱麵前故意口無遮攔,但對象換成自己的表哥付勳州,她立馬像個縮頭烏龜。
不過小姑娘能屈能伸,即便是心裡再不情願,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輕聲對周又菱說了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以為,道歉完這件事便能翻篇。可今天的周又菱卻有點咄咄逼人,在薑莎道完歉之後又說:“你媽如果沒有教過你怎麼做人,我這個做嫂子可以代為管教。”
薑莎想開口反駁周又菱,卻在看到表哥付勳州冷冷的目光之後訕訕住嘴。
來日方長,她總能找到機會給周又菱穿小鞋。況且,在薑莎的眼裡,周又菱這種沒有主見隻會依附於自己表哥的女人,想對付她容易得很。
“行了。”付勳州語氣帶著不耐煩。
薑莎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留在這裡也是丟人現眼,連道彆的話都沒有留下便夾著尾巴離開。
周又菱看著薑莎的背影,心裡卻仍然不是特彆痛快。薑莎在她的麵前不老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之前周又菱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天薑莎居然能當著她的麵說出如此無禮的話,可見對她有多不尊重。尚且不說她現在是薑莎的嫂子,就連是同齡人,她都沒有必要受薑莎這個氣。
而歸根結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人——付勳州。
如果付勳州足夠在乎她周又菱,她又怎麼會讓一個表妹騎到頭上去。
“交新朋友了?”付勳州看了一旁的少年。
淡淡的聲音打斷了周又菱的思緒。
周又菱轉眼看著付勳州,這個自己的丈夫。
一個多月時間沒見,付勳州似乎瘦了點,臉部的輪廓更加分明。他本就是長得很好看的人,未婚前被評為南州市第一的黃金單身漢,結婚後被評為最想勾引的男人。在這個看臉的時代,有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這張純天然的臉。
可這樣一張臉,看久了,似乎也就那樣。
不知怎的,今天的周又菱看到付勳州打從心底裡有些厭惡。她不想說話,也懶得和他說話。甚至在付勳州坐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下意識往旁邊的位置挪了一下。
付勳州怎能不注意周又菱細微的變化,但他以為這都是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不再去深究。
至於她為何心情不好,他也沒打算多問。
不等周又菱開口,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許嘉澤連忙站起來。
許嘉澤恭敬禮貌地朝付勳州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許嘉澤。”
光是自我介紹還不算,許嘉澤看了這一圈,大致明白眼前的男人和姐姐的關係。許嘉澤深怕自己的存在會被誤會,於是把自己和周又菱從見麵到現在發生的點點滴滴都如數告訴了付勳州。
付勳州像是領導審查工作那樣看著許嘉澤,他想起今天在會議上提到的一些事宜。
付氏集團底下的娛樂子公司正如火如荼地發展,為了招納新鮮血液,現在正在四處找尋優質偶像。剛巧昨天付勳州聽底下的人提起過尋找優質偶像的一些必備條件,幾乎和眼前這個少年吻合。
“我很感謝姐姐剛才的解圍,謝謝姐姐。”說著,許嘉澤又朝周又菱鞠了個躬。
周又菱冷淡的神情在看到低三下四的許嘉澤之後柔和下來,她朝許嘉澤微微一笑搖頭。
許嘉澤給人一種莫名的想要疼惜的感覺,加上他舉止禮貌,更讓人有好感。周又菱看著許嘉澤總好像看到自己未來的孩子似的,心裡母愛泛濫。
結婚兩年多,其實周又菱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付勳州總以兩人還年輕為由拒絕。
這個時候周又菱突然慶幸,沒有孩子或許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是一件好事。
畢竟,付勳州有自己心愛的人,他肯定不會愛和她一起生下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