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勳州的這條消息讓周又菱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終於是解脫還是把自己送上絕路, 總之,她現在退無可退。
深吸了一口氣, 周又菱正想走出來,不巧又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
“怎麼沒有見到那個周又菱啊?她沒來嗎?”
“來了呀,剛才還看到她了呢。”
“老實說其實我還蠻同情她的, 外界都說付勳州不愛她,這段婚姻就是兩個家族的犧牲品。”
“說起來, 付家那個小姑子還有那個二伯母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人。”
“都說嫁入付家一輩子無憂, 其實我看也不見得。”
“哎, 怎麼說呢, 豪門深似海呀。”
周又菱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熱評體質,今天才發現, 不過短短幾分鐘,來衛生間的幾撥人都在討論她。
也真是的,為什麼她們都不事先看一下衛生間裡有沒有人再討論?
這麼明目張膽在背後議論彆人真的好嗎?
周又菱這次大大方方推門而出,不再躲閃。
隻是推門出去後她微微變了一下臉色, 在看到鏡子前補妝的二人時立即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仿佛自己真的在付家受儘了千般委屈似的。
那兩人看到周又菱一時之間也楞了。
在背後嚼人舌根這種事還被當事人聽到, 無論如何場麵都挺尷尬。兩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一時之間都啞口無言。
周又菱不著痕跡看了這兩人一眼,見她們年紀估計都在三十左右, 好像是付家的遠方親戚。
或許三年前她和付勳州的婚禮, 她們也來參加過吧。
周又菱走到她們身邊, 看到她們正在用氣墊補妝,便說:“姐姐,氣墊能借我用一下嗎?”
“可以可以。”其中一長發披肩的女人連忙送上手中的氣墊。
“謝謝你。”周又菱歎了口氣,接過氣墊給自己補妝。她也不說什麼,全程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那兩個女人幾乎是立即證實她們剛才討論的一切,看周又菱的眼神裡不免都帶了點同情的意味。
長發披肩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勸周又菱:“看開一點吧,沒什麼是過不去的坎。”
另一個女人也說:“就是就是,老天爺對所有人都是很公平的。”
“謝謝你們。”周又菱朝她們露出一臉的苦笑,又問:“我這樣看不出來哭過吧?”
另一個人連忙回答:“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因為她根本沒有哭過。
周又菱還是一臉苦笑:“那就好。”
簡單地把氣墊粉撲在自己臉上拍了拍,周又菱把氣墊還給對方,連連道謝。
那人也很不好意思,說:“謝什麼呀,要不要再補一下口紅?”
等周又菱走後,那兩個女人忍不住又說: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蠻喜歡這個周又菱的呢。”
“是啊是啊,她皮膚真的好嫩誒,完全看不出來化了妝。”
“付勳州到底有沒有眼光啊!這麼漂亮的老婆在身邊居然不好好珍惜!”
“放心吧!我猜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
周又菱忍著笑走出衛生間,心裡無奈又覺得有趣。想想又覺得自己實在機智,與其和彆人懟,還不如順著對方所想。這樣一來,她還能收獲幾張同情票。
手機再次震動,周又菱點開。
付勳州:【你在那兒?】
周又菱低著頭捧著手機,思來想去要不要回複。不想剛到拐角就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鼻子撞上肌肉堅硬的胸膛,周又菱忍不住“嗷嗚”了一聲連連後退。
“抱歉。”兩人異口同聲。
周又菱抬起頭,竟發現又是這個和付勳州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
這個巧合就讓人尷尬了……
她上次鬨烏龍給他潑一腦袋水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周又菱皺著小臉,揉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解釋。
付和煦笑得陽光:“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啊。怎麼樣?你鼻子沒事吧?”
周又菱捂著自己的鼻子,突然想起不少人傳說她的鼻子是假的,於是調侃道:“沒什麼大事,就我鼻子上花了十萬的假體可能歪了。”
付和煦聞言一臉五味雜陳,想上前幫忙查看,又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這些年整容盛行,他倒也不排斥,畢竟任何人都有追求美麗的權利。
可這種情況著實讓付和煦有點懵了,把人鼻子假體撞歪了這可怎麼搞?
周又菱見男人這一臉複雜的表情,忍不住更覺得好笑。
這個人雖然乍眼一看和付勳州雖然有些相似,但再仔細一看就知道兩個人長得完全不同,不僅長得不同,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估計也是南轅北轍。
周又菱放下自己的手,說:“開玩笑的。”
付和煦:“……”
好歹他遊戲人間,從來都是他調戲小姑娘的份,今天居然反過來被小姑娘調戲了。
真是因果輪回。
周又菱準備側過男人離開,被男人攔住。
付和煦今天身穿一身正裝,和上次見麵時的休閒模樣又完全不同。
可這個男人在外形上畢竟和付勳州有些相似,即便穿起西裝帥死人不償命,但對周又菱來說好像也沒有什麼驚喜。
“上次你為什麼潑我水?”付和煦一臉好奇地問。
周又菱尷尬了一下,解釋說:“因為你很像我一個朋友,我把你誤認為他……在和彆的女人亂搞。”
付和煦乖戾地揚了一下眉,說:“難不成你把我認成付勳州了?”
“你認識他?”周又菱意外,轉念一想突然又忍不住懷疑,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