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勳州勾起唇角,大掌滑下去,牽住了周又菱的手。他的動作自然又淡然,仿佛刻在骨髓裡似的。
反倒是周又菱,覺得太彆扭了,揮開了付勳州的手。付勳州便不再強求,轉而走到俞婉容的麵前。
俞婉容正專心地在逗周燃玩,完全沒有注意到兒子付勳州的到來。
隔輩親這件事,還真是放在誰的身上都一樣。
“媽。”付勳州主動開口喊了一聲。
俞婉容這才滿麵笑容轉過頭來。
“你來啦。”俞婉容抱著周燃,對付勳州說:“看,和你小時候真像。”
付勳州伸手逗了逗周燃的臉頰,被俞婉容嚴令禁止:“不可以這樣的,這樣會流口水的。”
付勳州說:“不會。”
俞婉容還是不讓付勳州碰。
付勳州蹲下身,在俞婉容早就布置好的果籃裡挑了顆車厘子,第一時間不是給自己吃,而是遞到周又菱的唇邊。
周又菱尷尬了一下,張嘴一口咬下。
車厘子是她的最愛。
付勳州也挑了一顆放入口中,又突然把手心朝上伸到周又菱唇邊。
周又菱不解:“你乾嘛?”
付勳州說:“核。”
“哦!”周又菱忙把嘴裡的車厘子核吐在付勳州的手上。
一些列的動作做完,周又菱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有孩子的地方,似乎就有歡笑聲。
周又菱想上前給俞婉容搭把手,被付勳州拉住手腕。
“怎麼了?”周又菱問。
付勳州說:“你讓她自己一個人忙活吧。”
他說著,拉著周又菱在鋪了毯子的草地上坐下,又給周又菱遞來了車厘子。
周又菱接過車厘子,一口一個吃得美滋滋的。
付勳州側頭看著她,微微勾著唇,笑說:“我怎麼覺得,兒子跟你特彆像呢?”
周又菱朝付勳州吐舌“略”了一聲,“當然跟我像了!我是他媽好不好!”
付勳州笑著在周又菱耳邊輕輕說了一個詞,氣得周又菱漲紅了臉,伸手就去打付勳州:“你才是豬呢!”
付勳州聳了一下肩,一副無賴的樣子。偏偏生得好看,做起這種動作好像有特彆不羈。
周又菱礙於俞婉容在,不然肯定要和付勳州一陣鬨騰的。
俞婉容就在眼前幾米遠的位置,因為周燃一直想要下地跑,隻能彎著腰攙扶著。
小家夥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會走路,偏偏又特彆想走路,隻能讓大人彎著腰扶著。扶一會兒還好,扶久了難免腰酸。
周又菱自從生完孩子之後,腰明顯沒有以前好了。倒也不是因為月子做得不好什麼,而是她當時哺乳的時候姿勢不恰當,時間久了,腰也有所損傷。
看著眼前的祖孫兩人,周又菱突然覺得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俞婉容看起來很開心,臉上的麵部表情也多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生動活潑又富有朝氣。
周又菱看著看著,突然想到,不久後這個人將會離世,心裡又感傷起來。
“在想什麼?”付勳州開口。
周又菱側過頭,看著眼前這張俊俏的臉,說:“你說,人死了之後會去哪裡啊?”
付勳州認真看著周又菱,回答說:“散落在大自然,然後重組,成為新的生命。”
周又菱頭一次聽到這種答案,有片刻遲疑,卻也覺得付勳州說得沒有錯。
這樣的解釋似乎更有科學依據,也更讓人信服,讓人感慨。
周又菱說:“其實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去另外一個世界,然後繼續守護著我們。”
付勳州點點頭,也不反駁周又菱的說法。
周又菱忍不住說:“你知道嘛,我爺爺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他走得很突然,沒有任何交代,腦溢血。”
付勳州知道的,周家老爺子的葬禮,他也去參加過。
隻不過那時候的付勳州也很小,記不清到底多大了。
兩個人的記憶重疊,都有對方的身影在腦海裡掠過。
“我真的真的,好多個晚上都夢到我的爺爺,是他的靈魂回來找我說話了。他說他想看著我長大……”周又菱說著紅了眼眶。觸及這些問題,總讓人傷感。
付勳州伸手將周又菱攬進懷裡,安慰道:“傻丫頭。”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