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章(2 / 2)

想得多不僅頭疼,還口乾舌燥,沈夷光不願躺著,起身想倒杯水喝。誰知他才剛一動,胸口處忽然傳來一陣哼唧,他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熹光,和一雙黑豆眼對上了。

沈夷光:“……”

……哪來的豬?

懵了許久,沈夷光總算才想起喬溪昨天確實買了幾隻豬崽回來,說是擔心冬天夜冷怕凍死,特意讓豬崽們睡在他們房裡。沒想到有個豬崽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他的床上,還正好就睡在他身上。

難怪他在夢裡總覺得胸口沉悶,像有什麼東西死死壓著,原來是真的。

沈夷光抬手把那小東西輕輕揮到一邊,掀開被子下地,從壺裡倒出早已冷透的水一飲而儘。冰涼清水滑過乾澀的喉嚨,帶來一陣舒爽,平息了他躁動的情緒。

一碗水喝乾,沈夷光再無睡意。他本就不是貪睡賴床之人,隻是前陣養傷體弱才不得不纏綿病榻,而今既然醒了,他乾脆披衣躡手躡腳出門。

門被打開一陣冷風迎麵鑽進沈夷光後頸衣領縫隙,一路涼到腳底,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卻覺得舒坦極了。

果然比起溫暖舒適的內室,他更習慣寒冷。

習武之人若貪圖安逸,日子久了不僅意誌懶怠,身體也如腐敗朽木再難回複生機。因此沈夷光對自己總是過分苛刻,決不允許自己哪怕有片刻鬆懈。

回手關好房門,不讓外麵的寒風把冷氣帶進屋驚擾還在好夢的喬溪和岑兒,沈夷光獨自走進院子。

天色還未亮,天邊卻已隱隱泛起一道魚肚白。沈夷光深吸一口氣,冰冷的氣息瞬間填滿他的肺腑,腦子更加清醒了。

他試著在院中活動活動筋骨,儘管現在還不能跑跳,做些簡單熱身沒有問題。等到身上熱絡起來,沈夷光通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感覺不到一絲冷意,更加迫切想做些什麼將連日休養溢出的體力消耗殆儘,順便把噩夢帶來的陰霾驅散。

在院子裡轉悠一圈,沈夷光閒得受不住,乾脆去柴房摸出那把生鏽的斧子,把喬溪辛苦一趟趟撿回來的木柴都劈了,整整齊齊碼在牆角下,方便他取用。

做完這些尤覺不夠,體力還是旺盛,沈夷光索性又溜達進廚房。

往日都是喬溪早早起身為他和岑兒做出可口熱乎的早膳,沈夷光也想報答一二。可惜沈將軍對自己的廚藝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

儘管此前這位少爺連廚房門在哪邊都不知道,但不妨礙他自信滿滿。

不就是做個飯,這有何難?

無非就是把柴丟進灶內點火然後把鍋熱了,再往裡隨便扔點什麼,熟了端出來便罷。

多簡單,有手就行。

沈夷光已然幻覺自己做出一桌美餐,不僅岑兒高興,喬溪說不定對也會對他和顏悅色不少,再不敢橫眉冷對。

……

一個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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