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之書?”李卿河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那怕是在下孤陋寡聞了。”
林久久細細咀嚼了他這句話的意思,還是不太明白。他這是話中有話?又是何意?
林久久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李卿河徐徐打開了木箱,取出了一本書冊。
林久久的視線觸到的那一刻就覺得這書的書麵有些熟悉……
不對啊……
大家之書她未曾讀過,幾乎連摸也未曾摸過,怎麼會有似曾相識感——
林久久看著李卿河對著書麵緩緩地從兩瓣薄唇中吐出四個字——
“雜、論、口、決。”
一旁的楊柳兒掩住了自己即將要驚呼的唇口。
糟了糟了,她收拾之時怎麼那麼不小心將這本書帶了過來,而且還混了進去……
好耳熟的書名……
林久久在腦海中搜尋遍記憶,終於在某一仄逼的疙瘩打開了記憶的匣子。
林久久又瞥見楊柳兒那副做錯事的樣子,已然再度確定。
這本書就是被柴陌柔換了封皮的那本碧桃緣!
她還大言不慚,說是大家之書……
林久久當場很想掩麵而去。但是她不能。
李卿河見她麵上風雲變化,最後還能朝他扯起笑:“李公子,莫見怪,這是我們女兒家喜歡的話本,應該是我的侍女柳兒不小心混了進去。”
“原來林姑娘喜歡如此看書?真是新鮮有趣。”李卿河左右翻看著這本書。
書頁在他指骨分明的手指下嘩啦啦劃過。林久久竟然從中感受到了嘲諷。
李卿河見麵前的人兒剪瞳低垂,一副
羞赧的模樣,櫻唇更是緊抿了一下:“李公子莫要取笑我。”
又開始了,矯揉作戲。
李卿河眸中恢複了沉靜,聲音也低了幾分:“林姑娘可知‘撞南牆’的典故?”
林久久腹誹道:這麼看不起我?我當然知道!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撞南牆頭不回”麼?
她腦中靈光一閃,他的意思是……
林久久再度抬眸,盈盈目光似一汪清泉:“李公子在告誡我?”
還不算太蠢笨。
李卿河嘴角弧度彎起,帶著疏離的笑,算是默認。
隻見她眸光漸暗,纖纖玉手攥了一下裙帶。
看來是聽進去了?
“那麼……”李卿河欲告辭之時又見她柔荑舒展,再度抬眸。
美眸裡恢複了如常的神采,黑瞳之中還閃爍著光點。
“李公子怕是未聽過我家祖訓。”
祖訓?楊柳兒聞言詫異地投來了視線。
“願聞其詳。”李卿河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
林久久輕啟粉唇,聲音篤定:“初心不改,方得始終。”
南牆也給你撞破。
林久久暗自咬了一下牙。
李卿河聞言同她對視一眼,而後視線移到她光潔白嫩的額頭:“可惜了。”
楊柳兒望著李卿河離去後,小步移了過來,一副認錯的模樣:“小姐我……”
“我不責怪你,若沒放錯書,他也是會尋借口送回來的。”林久久道。
“小姐,這李公子看樣子好無鬆動……”
楊柳兒看出來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誰讓他是男主呢。嗬嗬,劇情提前了,不知道有沒有追妻火葬場……要是有她可真期待,不,必須要有!
楊柳兒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語氣不解:“對了小姐,柴家何時有家訓了?”
“……”
那是她信口胡謅的。
*
李卿河回府時金穹也回來了。
金穹見到他行了個禮:“公子,屬下拿去驗過了。是金絲軟甲沒錯。”
李卿河眼中沒有意外。
他小時候還在父王身邊之時猶記得父王也有一件。
那會兒隻聽母親說過這是難得的異寶。
既然如此,一個普通的商賈之家如何得之?
李卿河眸子漸深:“查一下柴府。”
“是。”
是夜,月明星稀。微風拂過枝
頭,帶起白色花瓣悠然落下,正好落到了樹下石凳上坐著的女子。
林久久手支在石桌之上,撐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手肘邊的小人。
“懂不懂憐香惜玉?在這麼狂,老婆都沒有知不知道?想孤獨終老?”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扔來了個小紙球,嚇得林久久差點跳了起來,環顧四周後視線終於落在了那坐在牆頭之上人的銀色麵具。
而後視線移到了他手中持得紙筆之上。
林久久了然,忙展開紙球。
借著月色,她看清了字跡——
你來此處做什麼?
林久久心想總不可能和他說真話吧?那樣又要解釋穿書……然後他會知道自己是書中人?那似乎對他而言有些不可思議了。
林久久起身走近,清了清嗓子:“我是來尋我未來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