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河連夜收到了消息。
“有人秘密向戶部舉告,說柴老爺私囤米糧。”金穹說著的時候見他俊眉蹙了起來。
李卿河是早已知道這件事,並且這事同六皇子相關,若此事深查,必然要掀起一場惡戰。
此事有些蹊蹺,若是其他皇子之人發現,怕不是告到戶部那麼簡單,明顯,舉告之人不是為了六皇子而來,他的目標似乎是柴老爺抑或是柴家?
不知是何人。
李卿河驀地起身,語氣冷然:“務必要尋到這個舉告之人。”
“是。”金穹轉身快步離去。
林久久不太明白為何官兵深夜闖入柴府帶走柴老爺。
後來哥哥們趕來時才知道真正原由。
私囤米糧?按照這國律法似乎要坐牢。
林久久當然不想柴老爺入獄。
隻是官府確實在洛北尋到了一處囤積米糧的窖子。
證據確鑿。
柴老爺認得很快,並且說自己是為了囤積糧食以助於糧食價格上漲。
一時,柴家被百姓們所唾棄。
柴家囤得糧食被充入國庫,柴老爺要被押送洛京。
林久久去探視的時候還給押送的士兵塞了些銀兩,希望他們能好生照顧柴老爺。
柴老爺見到她欲言又止,最後隻同她說了一句話:“相信爹。”
林久久點點頭,聲音有些喑啞:“女兒等您。”
哥哥們同她說過,官府的罰款估計很快就下來了。屆時柴府可能會麵臨朝不保夕的問題。
但是他們早已同柴老爺分家,若有需要,可以去投奔他們。
林久久點點頭,這幾日隻覺得心累。
劇情又不一樣了。她記得書中根本沒有這些事。
而在恍惚之中,她竟然總是想起那日在深山之中,鼻間的伽南香味,令她安心的懷抱。
李卿河知道柴老爺是為了不讓他們在查下去才迅速認罪。
快到他根本無法插足。
而杜蜚那邊又傳來消息。
此舉怕還是於融雪所為。
李卿河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眸中開始沉了下去。
金穹這是第二次感受到李卿河周遭散發出來的森冷之意。
第一次是柴九姑娘不告而彆那次。
李卿河搭在木案上的手重重地叩擊了一聲。
金穹聞聲不敢抬頭。
須臾便從高處傳來李卿河泛著冷意的聲音:“在江湖上放出懸賞令,我要暗衛老大錦龍的項上人頭。”
金穹略略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應承道。
他心中有疑問,明明是於融雪所為,為何要錦龍項上人頭?莫非是暗衛授意於融雪所為?
暗衛老大錦龍最近和暗衛一同銷聲匿跡,他生怕哪位權貴趁天子故去想起他們來尋他們的仇,同時也在暗中等待,等著“擇良木而棲”。
沒想到他一貫的低調卻被一紙懸賞令打破,從而收到了江湖人士的幾番窺探以及追殺。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這人了。他為了更好的掩藏暗衛,忍痛自剪了許多羽翼。所以情報方麵會落後許多,難以知道是何人發布的懸賞令。
他一邊思忖一邊想著,是不是下麵的人給自己惹了麻煩,於是喊來人來報告暗衛人員最近都乾了些什麼。
“什麼?你說聖手雪子都乾了些什麼?”
錦龍皺緊了眉頭。
“融雪姑娘……昨日大概跑去了洛京。”那人回答道。
“其他人都安分守己,除了她到處跑。趕快將她給我叫回來!”錦龍濃黑的眉緊緊地絞在一起。
“是。”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趕緊跑了出去。
*
金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柴老爺犯事的事很快傳了開來,林久久沒辦法再待下去,隨著大哥回到了洛京。
林久久總算體會到了樹倒猢猻散的悲涼。
柴家大宅換成了普通平宅,侍女奴仆們遣散了隻剩幾人,平日老是上門的叔叔伯伯再也未見過。
林久久突然想起自己的現世也是如此,少年時家中殷實,後來家中破產,也是如這般景象,後來父母相繼去世,她就如一浮萍在世間飄蕩。
也許是聯係到現世,她有些傷感。
“彆哭喪著臉,我們柴家遲早會東山再起。”柴陌荷說道。
不同的是,這裡多了兄弟姐妹。
她似乎沒有那種飄搖無助感。
林久久微微一笑:“你說得對。”
“所以,你先當些你的首飾補貼家用吧。”柴陌荷又說道。
“嗯……”林久久突感不對,“那你怎麼不當?七姐?”
柴陌荷仰著下巴:“我那些不值錢。”
“不可能,你讓我看看。”
“那可不行。”
……
兩人又拌起了嘴。
沒想到的是這時來了不速之客。
是個媒人,說要給林久久介紹洛京王家。
這時大哥還在,聞言就給她轟了出去。
“王家?那兒子好吃濫賭,還敢來說親?”大哥呸了一聲。
“不對啊,怎麼說也給我先介紹,怎麼……”柴陌荷疑惑地問道。
“那人以前就垂涎小九,這會兒是落井下石,美得他!嫁狗也不會嫁他!”大哥生氣地說道。
嗯?哪裡不對?
“大哥……我不嫁狗……”林久久一臉哭笑不得。